新生代快讯



写在危志立、柯成兵被关押一周年之际:为正义发声的人为何得不到正义?

李文亮的调查报告刚出炉,终于还了这一个敢于为正义发声的人一个公道。可是还有多少曾为正义发声的人,如今不仅被污名化,还被长时间监禁?

2019年3月20日,两位帮助身患尘肺职业病农民工维权的新生代编辑——危志立和柯成兵失去了人身自由。如今,他们身陷高墙,已经与家人分离一年了。希望大家看到李文亮医生得到正名的同时,也不要忘记其他因敢于发声而被冤枉、甚至失去人身自由的正义人士。

以下,是去年3月20日被捕的两位编辑的故事。希望他们也能跟李医生一样,因大家的呼吁,得到正名。希望他们能不再重演李医生的悲剧,不再重演17年前的同一天,民工孙志刚在收容所里被殴打致死的悲剧。希望他们能因大家的呼吁而早日与家人团聚。



今天是2020年3月20日,距离2019年3月20日,刚好一整个年头。

今天,距离我的两位挚友——新生代编辑危志立、柯成兵失去人身自由已经整整一年了。而距离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失去人身自由已经一年两个多月了。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却音讯全无,不知道有没有被审判,罪名是什么,还要被关多久?

2019年1月8日,杨郑君因帮助湖南尘肺病工友维权被深圳坪山公安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名拘留,2月6日,转指定居所监视居住。3月20日,在杨郑君失去人生自由后,继续帮助尘肺病工友的危志立、柯成兵也被坪山公安分局以涉嫌同样的罪名刑事拘留。4月19日转指定居所监视居住。


三人曾经被关在深圳市第二看守所,但自被转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他们在哪里连他们家人都无法确定


杨郑君自失去人身自由,就被剥夺了律师会见的法定权利,从被拘留至今,超过一年的时间里,家人聘请的律师多次申请会见都一律遭到拒绝。因此,对于杨郑君的情况,家属始终都不知情,现在更不知他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危志立和柯成兵则在4月19日被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之后、被剥夺了律师会见的权利。更为荒诞的是,随着对当事人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执行,深圳坪山公安分别约见了两人的家属,谈话内容基本都是解除律师和劝当事人认罪。

不得不提的是,深圳公安为了劝柯成兵的家属解除律师,不远千里于4月22日晚乘高铁去武汉,于23日上午10点将柯父带到武汉某派出所,谈话一直进行到下午三点多。期间公安民警反复要求柯父抄写一份由公安事先拟定好的解除律师和劝柯成兵认罪的纸张。后来公安甚至将电话打到柯父所在的村委会,让村委搬出柯某一重要亲戚劝说柯父解除律师。前后谈话时间长达五个小时,公安终于达成了他们的目标,柯父抄写了一份解除律师的声明。


柯成兵的父亲3月30日要求警方提供儿子的刑拘通知书,他最终收到了通知书,但不到一个月之后就被警察骚扰,要求他解除他为儿子聘请的律师


在柯父被深圳公安谈话期间,柯成兵的女朋友马兰于当日中午致电柯父,在得知警察没有出示任何证件以及连一口水都没有给柯父喝时,要求谈话民警接听电话以请求民警保障柯父基本的休息、饮食权利,被民警无情拒绝。4月24日,柯女友马兰与柯律师到深圳坪山区检察院,分别就坪山公安分局强制要求家属解除律师和拒绝律师会见,请求检察院依法启动侦查期间检察监督。检察院最终受理了申请,后来却告知律师:检察院在与公安沟通后确定柯家属已经解除了其代理权,因此就不能安排会见,而对于公安不远千里强制要求家属解除律师的事之口不提。

然而,危志立的家属虽然受到问话、驱赶出户籍所在地、门口装摄像头等骚扰,并没有解除律师。拥有代理权的危律师申请会见危却也一直被拒绝。

后来,在7月,公安甚至直接回复危律师,危家委托律师后,危拒绝接受委托,并书面声明:“非经本人委托,不接受律师代理”。这一事让危家属觉得不安,危与同为行动者的妻子郑楚然(女权行动者大兔)早有约定,相互信任彼此,绝对信任对方请的律师。在危4月19日被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之前,危也曾会见过这一名他后来“自愿”解除的律师,并一直愿意跟律师分享自己的情况,并未表示对妻子的律师人选不满。

7月31日,重新委托律师后的柯父陪同柯律师一起去到深圳坪山公安分局。二人于上午到达,接待民警以指定监视居住期间不适用48小时之内会见为由推诿,后在律师耐心解释法律后民警说要请示领导。

请示领导的结果是下午民警给了二人一张声称由柯写的解除律师的声明,其中写着:“本人从即日起解除与某某律师的委托代理关系,撤销对某某的授权,非经本人委托,不接受律师代理”,时间落款2019年7月31日。而后,公安民警支开律师后再次要求柯父解除律师,柯父没有同意。

一中午的时间,当事人就写了一份解除律师的声明。声明中再次出现的“非经本人委托,不接受律师代理”的字样让人后背发凉。8月1日,律师陪同柯父去了坪山区检察院,再次分别向坪山区检察院提交《侦察活动监督申请书》。

检察院对于柯律师被拒绝会见当事人有书面回复,回复说公安民警再次询问柯成兵,柯成兵表示拒绝会见并且写了解除律师的声明,检察院派人当面核实,柯成兵表示“声明”中的解除律师、拒绝会见系其真实想法。后来得知检察院在回复危律师时采用了相同的说法。

而对于柯父的申请,检察院选择了忽视不理,如同第一次对柯女朋友的申请一样置之不理,至今都没有回复。

在失去人生自由还被剥夺律师会见权利的日子了,他们二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遭遇,我们不得而知。我们知道的是,在深圳公安民警的努力下,柯父解除了一次律师,后来柯成兵、危志立,包括此前的杨郑君都纷纷自愿解除了律师。而且都格式化地表示“非经本人委托同意,不接受律师代理”……

在他们失去人身自由的日子里,他们被剥夺了拥有律师的权利,他们的家属被剥夺了知情权和委托律师权以及时不时面临威胁和恐吓。而他们的律师,也多次被剥夺了律师会见权,更别说查阅卷宗、了解案件等法定权利。

深圳坪山公安的这种违法操作是对刑事诉法控审分离原则、控辩平等对抗原则的严重亵渎,严重侵犯了当事人和家属的法定权利以及律师的执业权。

漫长的等待和煎熬一直持续到8月5日。就在杨郑君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最后期限8月5日,检察院批准逮捕了三人。随后,家属通过支付宝给当事人存钱得知三人被关押回深圳第二看守所,而且被拒绝律师会见的三人还被化名关押……

后来,在三人家属的不断追问下,坪山公安分别通知三人家属,当事人已经自己各自委托了两名律师。至于失去人生自由的三人怎么委托律师,律师费如何支付等核心的律师委托事宜,则一概不论。基于以上种种,我猜想这律师分明就是公安为了阻挠家属委托的律师而堂而皇之的借口。(为当事人指派的律师以下简称官派律师,指派律师的具体时间大概都是8月。)

如果该官派律师是法律援助律师,则当事人家属的律师委托权会排斥法律援助律师。因此,这种指派律师的做法没有法律依据,如果不是法律援助律师,而深陷牢狱的三人显然没有能力和机会去为自己聘请律师,显然,这又逻辑不通,于事实不相符合。

更令人费解的是,危志立和柯成兵的官派律师,从未与家人联系,从未告知家属当事人的具体情况,比如案件现在到了哪一步,当事人有没有被起诉,法院有没有受理,案号是什么等,哪怕只是二人在看守所的生活条件等与案件无关的事情。

后来,在家属不停追问下,坪山公安又先后告知三人家属,案子将于12月开庭审理,明确告知家属会秘密开庭,不许家属参与庭审。深圳坪山公安明确告知危家属,因案子涉及国家秘密,家属不能参加庭审,还在家属问开庭详情的时候,问家属是不是要去闹事。

与此同时,因追问案号,危的家属被断电,遭遇警方谈话、去工作单位制造不良影响。三人的家属以及亲友不同程度都受到了公安威胁和恐吓。公安甚至在危妻家门口安装了巨型人脸识别摄像头,同时,禁止危妻在户籍地广州居住生活。

而远在西北某小山村居住的柯成兵女朋友马兰也被当地派出所谈话。而且谈话时间发生在了举国上下全力防治新型冠状肺炎、各地设卡封村封路之时的2020年2月。马兰因帮助柯父办理委托律师等事宜,被公安多次在柯父以及其他亲属跟前威胁抓捕。公安多次告知柯父:马兰也不是什么好人,反党反社会,公安在调查马兰,会抓马兰,以此来阻挠柯父关心儿子案件的决心。受柯成兵案件与严重抑郁症影响,马兰辞去了工作回了农村老家,已经大半年没有关注案件进程了。

当地派出所民警没有出示任何证件,没有说明任何缘由,上门开口就让马兰交代毕业后几年在做什么,接触了什么人,有没有网上发东西。在马兰提出公安民警出示证件后,认为马兰申明权利以及索要证件、询问找自己的原因是不配合民警工作、态度不端正的民警把马兰带至派出所,依然没有出示证件。东拉西扯之后,派出所民警谈及新生代三人,最后还要求马兰表态……马兰这才得知原来深圳公安在家属跟前声称在调查自己、要抓自己之后,这次终于有行动性威胁了。马兰向当地派出所民警详细“交代”了新生代三人案件的缘由以及深圳坪山公安在案件进程中的公然违法操作。当地派出所民警对案件没有任何说法,却最后还要求马兰表态,即不要声援,不要搞事之类。被马兰质问后民警表示以后还会找马兰……

尔后,马兰听到一些不知晓事情真相又不懂法律、社会工作等的亲戚和乡邻对自己的无端猜测和污名化,有人甚至说马兰所从事的社会工作可能跟法轮功一个性质,也有人说马兰在参与着什么团体之类,反党反社会,而引起这些猜测和脏水的源头,又一次来自了执法者……

各种的脏水与猜测纷至沓来,给被严重抑郁症困扰的马兰又增添了很多负担。

起初听到、看到这些消息时,我的内心无比愤怒,我无法理解深圳坪山公安和检察院的做法。如果新生代三人帮助尘肺病工人真的有罪,那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审理,让法院在当事人家属委托律师的参与下公开审理案件。让律师参与,让家属知情,依法公开审理,那最后法院判决三人有罪以及执行与罪行相符合的刑罚,那也说的通,当事人、家属以及关心案件进程的人也会理解并且尊重法律的权威。

可从始至终,执法者就违法操作。秘密抓捕、不告知家属、拒绝律师会见、剥夺家属知情权、逼迫家属和当事人写解除律师的声明、非法官派律师、威胁恐吓家人、甚至秘密开庭……

三人失去人生自由已经一年了,而此时此刻我们依然无法知道三人的情况,不知道他们的案子走到了哪一步?到底被秘密审判了没有?他们还要被关多久?

我知道,写下这些不会让深圳坪山当权者检视自己的非法操作。相反可能会再次给家属以及一些关注者带来很大的风险。然而,我依然选择了写下来。我写下这些,只是为了记录历史,记录下这真实而又荒诞的历史一页——依法治国与执法者公然违法并存,小人物卑微而又倔强的一页。

在依法治国的宏大历史背景之下,我们小老百姓依然没有办法阻止有些权力者知法违法,但我们有义务把真相说出来,记录历史、见证历史、把知识的武器留给后来者。我们记录历史的真实,见证历史的荒诞,以及记忆宏大叙事之下,那些心存良知、迎风奔跑的小人物,和TA们渺小而又倔强的命运。

以此,献给我的挚友和他们深爱的、深爱他们的,以及后来者。

他们因敢于发声至今关在疫情集中爆发地

自疫情爆发这两个多月以来,我看悲剧已经看得有点麻木了,但昨天打开微信一看,心突然一凉。手机屏幕几个大字跳出来:

我只能一直念着,希望他们没事……

监狱里关着几个我特别敬佩的人。他们没有做什么杀人害人的事,何止,他们正是因为他们太坚持正义才被关在里面的。跟“造谣八人”一样,他们是因为在没人敢发声的时候,敢于发声而受罪的。跟“造谣八人”一样,他们把主流媒体不报道的人祸故事讲出来了。

他们所讲的那个得罪了掌权者的故事是一批农民工的故事:两年前,2017年中,数百名湖南籍农民工得知他们患了一个肺部病。这个病不是什么陌生的新型病毒导致的,而是一个人类早就清楚的毒害:职业粉尘。这500多名湖南籍农民工得的是尘肺病,一种潜伏期长达十多年,会慢慢让人的肺纤维化,变得更石头一般硬的职业病。跟新冠肺炎一样,这个病是没法治的,跟新馆肺炎2%的死亡率相比,他的死亡率几乎是100%,只是时间的问题。


尘肺病会导致肺部逐步纤维化,直到跟石头一般硬,随着肺部的硬化人的呼吸便越来越困难


如果目前的新馆肺炎是天灾变成人祸,这500名农民工的尘肺病几乎纯是人祸——一场为了利润不顾安全、职业防护缺失、监督不到位的人祸。 2018年1月,这数百名尘肺病工人走上了维权之路,希望争取来一点医疗费,给失去顶梁柱的家庭留一点生活经费。我的朋友——新生代三子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正是因为讲出了工人因人祸得病的真相、点明了深圳市政府的责任、发声支持工人维权,2019年6月开始被警察问话和骚扰,2019年1月至3月分别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刑拘并关押至今。


2018年9月,尘肺病工人再次到深圳维权



新生代(微工汇)一直第一时间报道尘肺病工人的情况,帮他们争取更多社会支持


他们被羁押的地方虽然不是湖北、山东、浙江,而是深圳第二看守所,但看到200多人集中感染的新闻,看到相关部门隐瞒真相的惯性行为,同时看到我朋友的家属已经大半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我不得不担心。如果他们的看守所里也有集中爆发疫情,谁能知道呢?乱成一团糟的官僚系统,又能保证他们安全吗?

相关部门本来就没有什么合法理由抓捕我这三个朋友,如果这次他们有什么事更是无辜受罪。三人最初被抓捕的时候,相关部门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寻衅滋事”罪名。可是寻什么衅,滋什么事,所有人都无从知道,因为相关部门早就不让家属聘请的律师会见当事人。

相关部门更是完全不遵守法律程序乱拖延我朋友羁押的时间,拖到春节都过了他们无法与家人团圆,拖到现在疫情爆发,他们不知道在里面要受什么罪。本来刑拘只能把人关37天,就必须拿出证据正式逮捕人,拿不出来就要放人。相关部门却没有按照正常流程来,把我的朋友转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虽然这种羁押方式只适用于没有固定居所或设计到国家安全罪的人。这两个条件我朋友都不符合,但公安就这样未经批捕自行把他们三个再关了六个月。

到8月5日三人被正式逮捕了,但给他们家人的交代仍然只有一个模糊的 “寻衅滋事”。到现在如果按正常流程来也早就应该起诉,没有足够证据起诉同样要放人,三人的家属却一直没有受到相关消息。

通过这样不按常规,不透明的法律程序,相关部门已经把我三个朋友关了一年。

三人家属聘请的律师最后一次成功会见他们是2019年4月。至今已经10个多月,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他们在里面如何,我们不知道。这次肺炎这么严重,又在监狱里集中爆发,他们感染了吗?他们还健康吗?这一年关在里面身体状况如何,会不会容易感染,我们也无法确定。

一年了,我们作为他们朋友的,作为敬佩他们为正义发声的勇气的人,一直都在等待。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更是为他们紧张。

可是写这篇文章,我不希望给大家传播一种无力的情绪,而是希望更多人知道他们三人的故事,希望更多人能领会像他们、像李文亮医生等人坚持真相,勇敢为正义发声的精神。我写这篇文章不是为了感叹悲剧,而是为了号召大家一起发声,要求相关部门立即释放被无辜关押,现在面临疫情爆发风险的新生代三人。

如果你愿意为正义发声,请跟我一起打电话给深圳市第二看守所和坪山区人民法院,问新生代三人的情况,问所有在监狱里关着的人的安全,要求立即释放新生代三子,让他们安全回家!



坪山区人民法院:0755-23259040 / 0755-23259333

深圳市第二看守所:0755-84462479


有任何疑问,欢迎大家邮件联系我:freethem@protonmail.com

也欢迎大家到xsdai3.github.io了解更多关于新生代三子和尘肺病工人的情况。

【新生代快讯】新生代三子疑似近期要秘密开庭,家属问案件号遭骚扰、房子被断电

据警察的最新消息,新生代三子可能会在未来几个星期里开庭,三人的家属却没有被告知任何具体消息:开庭的时间、地点三人的家属都一无所知。家属担心会秘密开庭,没有经过正规、透明的程序就判刑。

前几天,危志立的妻子郑楚然(大兔)希望了解小危的案子的进度,只问了警察他的案件号之后却开始被警察骚扰。


小危的妻子郑楚然带面具拍照要求释放小危和同伴


大兔这一年以来被骚扰的次数不少——由于她一直坚持声援她丈夫,接受媒体采访解释他丈夫因维护工人的权益而被抓的情况,拍照要求公安释放小危和他的同伴,警察曾多次骚扰大兔,甚至还逼她搬离广州,威胁说如果她敢继续发声会把她也抓起来。

由于长时间生病,大兔最近没有做任何事情,但想不到这次只是问了一下警察要小危的案件号,要求了解丈夫的开庭信息,没过几天警察又开始骚扰她。这次骚扰她个人还不够,还到她家人的单位骚扰她家人,断她家的电。原来这个年代家属要求基本的知情权,都可以这样被报复?!

警察这次强烈的反应更让人怀疑相关部门准备以秘密开庭的方式处理新生代三子的案件,希望避免任何人过问他们的开庭信息。


柯成兵的父亲要求警方提供儿子的刑拘通知书


任何一个做父母、做丈夫或妻子的人,不知道自己亲人的处境都会心里忐忑不安。知情权是家属的基本权利,但在新生代三子这个案子里,他们的家属一直被剥夺了这个权利。 从一开始,三人的刑事拘留通知书、指定居所监视居住通知书和逮捕通知书都没有准时提供给他们的家人。柯成兵的父亲甚至是网上发出了消息才终于收到儿子的刑拘通知书,才能确认儿子是在警察手里而不是出了其他事。

即使是收到了通知书之后,由于家属聘请的律师无法会见当事人,家属也没有办法通过律师知道三人的情况。新生代三人中最早被捕的杨郑君(包子)如今已经被拘禁超过一年。他的父母和妻子都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了。而由于包子家属聘请的律师多次申请都没有一次被允许会见包子,这一年来,他的家人除了担忧就还是担忧,没有办法获得他的任何消息。

小危和老柯家属聘请的律师情况也相似——虽然早期成功会见过他们,近半年以来再申请会见都一直以各种理由被拒绝。三人的家属陆续收到他们“自愿”解除家人聘请的律师的消息,后来又陆续被告知他们在缺乏人身自由的情况下“自愿”聘请了家属不认识的新律师。

由于家属聘请的律师已被解除,家人也没有办法通过律师了解到三人的消息。他们家人已经长时间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是否还健康,甚至无法确认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小危和老柯都被拘禁快一年了,包子则已经超过一年。这些日子里,他们家人都在等着他们的消息。现在连想了解一个开庭时间,都不让家人知道,显然是准备秘密开庭,不按程序随便乱判!

当人可以随便被秘密审判,家属的知情权可以被剥夺,要求了解情况还可以被威胁和报复,这是什么样的法制?法庭还装什么公平正义?!


支持正义人士,一起要求深圳市公安立即释放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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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被无辜拘禁满一年!春节降临,让的新生代三子与家人团聚!

2020年刚刚开始,深圳的天色灰蒙蒙的,距杨郑君(包子)、柯成兵、危志立三位编辑被捕,已近一年。

2019年1月8日,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杨郑君从他广州的出租屋里被深圳警方带走。当年春节,杨郑君与家人没有像其他家庭一样阖家团圆,而是音讯难通,连给父母长辈拜年的机会,杨郑君都没有得到。

忽然之间,一年过去了,又是一年春节临近,杨郑君三人,仍没有获释的消息传来。

三人的被捕,是新一轮对正义维权之士打击的开始。在过去的2019年,先后有多位为底层农民、工人维权呐喊、扶危济困的仁人志士无辜被捕,受到不同时间长度的拘禁。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三人,则是长期的工人权益关注者,一直在维护工人权益的第一线奋斗!

不知他们是否想过,为人民争取权益的人,反而被人民政府抓捕。他们被抓捕以后,警察千方百计阻挠他们与外界的接触。杨郑君的父母千里迢迢奔赴深圳,却无法获准相见一面;他的妻子也同样与他内外相隔,无法通讯。他的家人为他聘请的律师,也被失去自由的他“解聘”。


一年后,包子(杨郑君)的父母还在等待儿子回家


柯成兵、危志立受到的对待,与杨郑君几乎一致。倘若他们真的有罪,当局为何不公开公正的进行调查,反而处处遮遮掩掩,断绝亲情联系,剥夺他们家人聘请律师的权力。

这一切都告诉我们,他们无罪。他们更是不该,就这样被凭空拘禁一整年——至今未获释。

如果他们有罪,可能善良也是一种罪。杨郑君有个外号叫包子,很多人只知道包子,而不知道杨郑君。包子这个再普通不过名字,就承载着杨郑君善良的品质,普通又实在。他与工人做兄弟,与穷人做朋友。


平易近人的包子(杨郑君)


如果他们有罪,可能正义也是一种罪。新生代网站曾经影响非常大,在很多人眼里,是揭露现实的第一窗口,是工人维护权益的前沿阵地。不管媒体多么粉饰太平,在这里,才能找到普通人的生存现状。这里,倾注着他们对正义的向往。

如果他们有罪,可能勇敢也是一种罪。在今天的环境里,知道社会不公不难,但敢于为正义挺身而出,却难能可贵。不仅会有黑暗乙方的攻击,还有当权者的阻挠,甚至还有其他人的不解。但不惧风险与困难,挺身而出,这是他们最值得我们尊敬的地方。

2018年,湖南尘肺病工人维权风波再起。曾经为深圳建设了高楼大厦的风钻工,因为一个可怕的疾病——尘肺病,再度集结深圳,为自己,为身后的家庭,争取一份赔偿,讨一个说法。2018年1月7日,尘肺病工人首次到深圳维权。新生代网站迅速响应,向外界报道工人时刻维权的情况。

这批工人在深圳打工,在深圳患病,结果却只能在湖南老家忍受难以呼吸的煎熬,等待死亡。就在2018年至今,他们已经经历了10次维权交涉,在此期间,又有四名工人在湖南老家离开人世!

就在尘肺病工人首次维权一周年之际,2019年1月8日,杨郑君被带走。不久后,他的同伴柯成兵、危志立也被带走。

如今,尘肺病工人维权已经两年,他们面对的依然是部门推诿,警察暴力。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依然未能出来与家人团聚。

尘肺病工人犯了什么罪?维护合法权益反遭警察暴力。杨郑君三人又犯了什么罪?自由之日依然无期!

农历新年又一次来临,尘肺病工人的年,一年比一年艰难。这个春节,杨郑君三人是否能和家人团聚?

新年相近,请使父母见子,妻子见夫!因为他们

无罪!!!


支持正义人士,一起要求深圳市公安立即释放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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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尘肺病工人的救命钱?两年斗争后,提问的人已经失踪,工人赔偿还未到位

今天,2019年告一段落,尘肺病工人的维权斗争也马上迈入第三个年头。2018年1月7日,湖南的尘肺病工人第一次南下深圳,开始了他们为治病、为生存、为家人的未来的斗争。两年后,他们争取到了什么?

12万到22万的一次性赔偿,每月3210元的生活补助,以及终身免费医疗:这是湖南的尘肺病工人九次艰难地到深圳维权才争取到的赔偿方案。老实的工人却没有想到,回到湖南,在深圳得到的承诺会严重缩水:不仅生活费,还有医疗费都不如预期,两项都不比湖南省2017年制定的尘肺病治理项目好多少。补偿严重缩水,是深圳没有打2.78亿,还是湖南把这2.78亿给私吞了?

患上绝症,救命钱不翼而飞

2017年,在湖南桑植、耒阳和汨罗三个地方,超过500人被诊断出尘肺病。他们都曾在深圳从事风钻爆破工作,为深圳的高楼大厦建奠基。在尘土飞扬,又热又辛苦的工作中,这些工人每个人都吸入了大量粉尘,不知不觉很多人多年后就爆发了尘肺病这种绝症。

湖南这三个地方的工人比较早进入深圳的风钻爆破行业,90年代就有人开始出来打风钻。尘肺病的潜伏期很长,所以二十多年来,大家只看到风钻是一份辛苦但高薪的工作,并不知道这份工作对生命的威胁。

到2009年,开始有工人意识到他们患上一种绝症:表现为呼吸不顺、咳嗽不止、全身无力。这是他们在深圳缺乏劳动保护的工作环境,长期吸入粉尘导致的职业病———尘肺!意识到问题后,耒阳和桑植就有一批风钻工人到深圳争取赔偿。当年,经过诸多坎坷、多处碰壁,部分工人得到了深圳市的“人道主义关怀资金”。虽然廉价的“关怀”未能解决长远问题,但暂时缓和了矛盾。

但大量潜伏的尘肺病患者当时还没有全面爆发,并且工地的用工环境并未根本改变,很多当年未诊断出尘肺病的工人,即使当时就离开了这个行业的,陆续也出现尘肺病的症状。十年之后,有更多工人病发了,于是2018年年初,三地一共500多名工人开始南下深圳维权,坚持了足足一年。


坐在病床上的谷贞国(他不敢躺下,躺下就会无法呼吸)


在湖南尘肺病工友一年九次南下深圳维权的压力之下,深圳市被迫提高最初少得可怜的“人道主义关怀资金”方案,到12月终于得出上述赔偿方案。虽然赔偿的标准仍然远远少于工伤赔偿的标准,但免费医疗和每月生活补助让工友感到一点希望:免费医疗可以让他们维护身体健康,多陪伴家人几年,不因医疗费拖垮整个家庭,而每月3210元的生活补助虽然对一个失去顶梁柱的家庭还远远不够,但节约使用可以让家庭还有一点保底收入,让尘肺工人的家庭可以选择留一位亲人在家里照顾病人而不是被迫出去打工。

2018年12月底,深圳市信访办的工作人员以及湖南的本地官员告诉工友,深圳已给湖南省政府打了一笔2.78亿的赔偿款,委托湖南省政府落实给湖南尘肺工友的赔偿工作。这个时候,工友就发现深圳12月的承诺在湖南政府的口中竟然缩水了。

每月3210元的生活费成了第一个争论点。湖南省政府收了深圳的赔偿款之后,只答应给一期工人500多,二期600多,三期900多的生活费。这个赔偿不到深圳承诺的三分之一,也远远不能保住一個失去劳动能力的尘肺工人的基本生活,迫使很多尘肺家庭只能全家外出打工,工友不少留在家里无人照顾。


谷贞国的遗像,永远停留在他年轻的时候


赔偿缩水、免费医疗变单病报销,工人的救命钱都去了哪里?

如果深圳已经把2.78亿的赔偿款都打给湖南省,但工人的赔偿少了,钱都去哪里了?

深圳市政府声称给湖南打了2.78亿的赔偿款。但到了湖南,这2.78亿指定支付的三项内容,只有一次性赔偿没有缩水,生活费和医疗待遇均下降。那让我们计算一下,这一笔钱是怎么用的?

首先算一下一次性赔偿要花多少钱呢?湖南工人的一次性赔偿为:一期尘肺12万、二期17万和三期22万。我们假设工人一二三期尘肺病的人数都差不多,就可以按照平均值17万一个人来算。耒阳、桑植和汨罗加起来约有550名尘肺病工人。这样一次性赔偿的总额应该大约为17万/人 * 550人 = 9450万元。但免得我们算少了,政府喊冤枉,我们按照所有人都是三期的标准也算一次:22万/人 * 550人 = 1.21亿元。也就是说,一次性赔偿不可能超过1.21亿元。

那剩下来的1.57亿元呢?医疗费又要占多少?

深圳承诺的免费医疗在湖南政府的口中变成单病报销,也就是说,除尘肺病以外,其他病——无论是否与尘肺有关——都不在免费范围,按照新农合的标准报销,不能报销的自费。

尘肺影响的是呼吸系统,人体健康的核心功能。得了尘肺的人会全面衰弱,容易得各种病。尘肺病工人因其他病进院基本是必然的事。无论是感冒还是咽喉炎,这些都与尘肺病带来的身体衰弱息息相关。这些在工人脆弱的身体上左右出现的其他病症,也给尘肺病家庭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单病报销”远远不足与解决工人的医疗负担,也跟深圳承诺的终身免费医疗相差太远。

而且如果免费医疗指的只是单病报销,那么湖南省本身早就有这一块的预算,深圳的赔偿款根本不需要补贴这一块。湖南省2017年的《湖南省加强农民工尘肺病防治工作的实施意见》就制定了全省要 “建立尘肺病单病种付费制度”。同年出的《湖南省尘肺病农民工基本医疗救治救助实施方案》明确了“符合条件的患者中属于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救助资金按照100%的比例予以救助;其他符合条件的患者救助资金按照80%的比例予以救助,患者个人按费用标准的20%付费,救助资金补助不超过5000元/年/人”。按照湖南省原有的政策,尘肺病工人只要符合贫困户条件,本身就可以医疗全额报销,而失去顶梁柱的尘肺病家庭,多属于贫困户。

湖南省2017年的政策已经为此安排了财政预算:省财政每年安排不少于3000万元,省民政厅、省总工会每年各安排1000万元,患者户籍所在县(市、区)财政按省级补助资金总额的10%予以配套。也就是说,湖南省本来就每年有5500万元的预算专项费用,如果深圳市所承诺的免费医疗指的只是单病报销而已,湖南省本身已经有相关基金,所以深圳的钱应该不需要用于工人的医疗。

那么如果深圳的赔偿款不需要用于工人的医疗,那剩下来的赔偿款,应该用于生活费、保健、家庭补贴等方面。然而既然剩下至少有1.57亿的赔偿款,为什么要给工人如此低的生活费?如果按照湖南省的标准算,即使假设所有工人都是三期尘肺,每人每月按960元算,1.57亿也足遇给550名工人支付25年的生活费(因为我们用了最高的赔偿标准算,实际上这笔赔偿款25年都会发不完)。发这个数字的双倍也能用12年多。湖南省政府为什么要拖着来发赔偿呢?反过来问,用不完的赔偿湖南省又准备怎么使用呢?

身患尘肺病的曾经的深圳建设者工人们已经来日无多,是湖南省政府不让他们享受他们辛苦争取回来的3210元生活费?还是中间出现了问题深圳承诺的数额没有落实?发3000多还是发几百块,决定工人是否能有家人在身边,决定他们是不是要一个人度过越来越煎熬的日子,连这点救命钱都要扣么?三千多变成几百块,剩下来的钱,去哪里了?


2018年11月7日,300余名湖南尘肺病工人及亡工家属从深圳市社保局游行至深圳市政府大楼,要求与市长对话。


提出问题的人关押近一年,声称年内审判,如今无音讯

正是因为敢问这样的问题,以及陪伴维权的尘肺病工人,为他们发声,新生代编辑们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在2019年1月至3月,陆续被深圳市公安抓捕。从2018年年初开始,新生代三子得知湖南工友在维权争取职业病赔偿的时候,他们就紧密跟进工友的维权过程,帮助他们把他们的故事和遭遇讲出来。每当工人来到深圳,新生代的编辑们就会去找工人,了解他们的维权进展并报道出来。


柯成兵(左)、危志立(中)和杨郑君(右),2019年年头因跟进尘肺病工人事件被捕的三名「新生代」编辑


湖南的尘肺病工人维权异常艰难,建筑行业普遍缺乏劳动合同,劳动关系又经常变动,即使他们有其他工作证明材料,申请工伤认定也较繁琐困难。这种情况下,社会关注对工人是很重要的,甚至决定了他们是否能拿到赔偿。而在很多主流媒体不愿意报道工人的情况时,新生代弥补了这个缺口。

报道工人的维权事件今天是一件危险的事。新生代三人在一年跟进维权的过程中都遇到过警察问话,而杨有一次他直接在探访现场被警察带去到派出所扣留24小时。因为工人的维权容易伤害到有影响力的大资本家以及本地官僚势力的利益,所以维权人士和他们的支持者都经常面临打压。

无论是5月,在信访办里的工人代表被警察抓捕,还是11月,维权工人在市政府门前被警察喷刺激性液体强行驱离,新生代都是第一个发出消息,号召更多人为工人发声。这些报道让那些打压工人的恶劣行为得到曝光,让社会知情,让工人得到更多的支持。

工人年底因为赔偿缩水再次来深圳的时候,新生代也及时报道了情况。而正是在工人2019年1月再次到深圳,要求市政府保证赔偿款发放到位之后,三位新生代编辑就陆续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抓捕。第十次到深圳维权的工人1月7日被押送回家,杨郑君被刑拘的前一天还发了警察强制清场的报道。3月20日,没有放弃跟进工人的危志立和柯成兵,也以同样的名义被刑拘。

如今,杨郑君已被关押了接近一年,危和柯被关押了超过八个月。警方曾说会年内审判,但如今三人均未被正式起诉,无任何音讯。我们不知道那些让工人患病的企业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但为工人讨公道的新生代三子已经身陷囹圄,工人的救命钱还没一点着落,而帮助他们的人现在要坐等审判。

李子柒的虚构农村,和一个真实的农村故事……

青葱和暗黄的豆子在梗上,随着秋风摇曳,在蝉鸣之中有一扎着辫子女子走过,用镰刀将作物割下。葱绿和暗黄的豆在竹篓里,镜头拉后,背景是辽阔蓝天和茂盛绿林,景色不可谓不美。良辰美景下,穿着蓝外套白衫衣的女子没有城市的劳碌和烦琐,背着一天的劳动成果,准备慢慢回家教观众弄麻婆豆腐……

以上是最近在网上火红的李子柒视频的场景。她的视频里拍出了一种乡下人的简朴生活,常常展示传统的手艺和土菜。影片中的农村予人简朴,草根,传统之感,吸引了大量国外观众,至今其Youtube频道已有762万订阅,然而李子柒被官媒表扬,“讲好了中国文化,讲好了中国故事“。

李子柒穿着古装、与世隔离过田园生活也许在很多外国朋友的心中留下了一个美好的乡土中国梦。但对于大部分中国农民来说,这个“中国故事“并不是他们的故事,李那样的田园梦也就跟梦一样遥远。在官媒表扬李子柒,称她“讲好了中国故事”“的同时,更真实的中国农村故事很少被听到。甚至去年同样引起世界友人关注的一个真实中国农村故事,被到处封锁,官媒闭口不讲,要发声的农民被打压,敢讲出这个故事的媒体人至今还被羁押。因此,这个更真实的”中国故事“如今还没有多少中国人听到。


耒阳市导子乡董溪村


这个被封锁的故事的主角们是数百名湖南农民工。他们来自典型的南方山乡,家乡分别在湖南耒阳、桑植和汨罗三地。像李子柒视频里的四川乡村,他们的家乡也有很多美景美食——有高山、有竹林、有野菜野菇。但跟李子柒不一样的是,他们那么年轻的时候,不是在慢慢品尝农村生活的美味,而是在一一离开家乡,到正在开发的深圳,在尘烟障目的井下打风钻。如今他们大部分已回到了家乡,可能偶尔能品尝一下家里的野菜,采采山里的野菇,但他们再也无法带着轻松无忧的心情享受农业山乡的生活,因为他们困难的呼吸每分每秒在提醒他们,他们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而他们孩子的学费、父母的养老费还没有着落,甚至他们自己为了治病积累了债务,家里还都还不起。

这些如今身体日益衰弱的尘肺病工人也曾经是年轻有梦想的农村青年。改革开放以来,城乡差异日渐增加,农村的贫困亦是不少农村青年希望离开农村的推力。回忆自己刚开始南下深圳的日子,耒阳工友徐志辉说道,“那时,我们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每个人都梦想在这里挣大钱。” 可是离开家乡的主要推动力不是什么发财梦,而是农村收入太薄弱,生活太艰苦的现实。

在徐志辉的家乡,耒阳的导子乡,即使一年种两季稻谷,收成好时每亩地收入也不会超过900块。因靠农业生存如此困难,当徐和另外一个老乡1989年南下深圳打工,发现了风钻爆破这一行业的时候,很快就带动了整个地区的青壮年出去打风钻。当年,在工地做泥水工,一天可能能挣30多块钱,而风钻工,一天可以挣100多块钱,几天的劳动就能顶务农一年的收入。打风钻是一种又苦又累的活,要求工人在工地上直径一米二甚至四五米的洞里,往地下的花岗岩层钻炮眼,然后,装上炸药爆破,形成数十米深的桩孔。灌注钢筋水泥之后,这样桩孔就成为一栋大楼的支柱。但跟千千万万中国农民工一样,他们当年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给家里多赚一点钱,帮家里脱贫,给孩子更好的未来,再累的工作他们也愿意干。


井下打风钻的工人


令人感伤的是,这些离开农村到城里打工的人,带着改变生活的梦想出去,却患上了绝症回来。

1999年,双喜村的村民开始外出打风钻的第十个年头,一些从事风钻作业的村民开始出现了发烧、咳嗽、胸痛等症状。很多人以为是重感冒,吃了一点药,感觉没事了,就继续下井干活。但到2000年,双喜村有工人被医生告知“可能得了尘肺病”,一种不可逆转,慢慢损害肺功能知道无法呼吸的职业病。陆陆续续,越来越多耒阳、桑植和汨罗的工人也被诊断出尘肺病。尘肺病的潜伏期很长,即使离开了风钻行业十年,也可能病情突然爆发。直到去年,这些村里很多人已经离开风钻行业以后,也持续有人发现自己患上了尘肺病。


尘肺三期患者曹斌。他的哥哥和弟弟均因尘肺病自杀。


患病的湖南农民工,有的因得病最终自杀,有的因为昂贵的医疗费负债累累,而他们曾经帮助家人脱贫的梦想就这样破碎。作为劳动者,湖南的尘肺病工人本应可以享有工伤保险,但因为建筑业至今很不规范,层层承包,缺乏劳动合同,不为工人买社保,工人有些十多年在深圳劳动也仍然缺乏劳动关系证明,无法按照正常法律途径申请工伤赔偿。


8月23日,双喜村的徐志辉对治疗不再抱有希望,等着办理出院手续。


因此,2018年年初开始,数百位湖南尘肺病工人为了得到作为劳动者应有的赔偿,以及为了不再拖累他们已经困难的家庭,十次到他们所付出青春的深圳市,要求监管失误以及因他们的劳动收益的深圳市政府为他们的职业病负责。

在持续一年多的维权过程中,工人的维权代表被抓,警察多次把工人押上大巴送回家,还有一次警察对着身患重病的工人喷刺激性液体,直接导致部分工人被送院。即使遇到如此多困难,工人们一直没有放弃争取自己应得的赔偿。最终,深圳市政府无法完全甩脱,答应了一定的赔偿。


警方用刺激性液体驱散聚集在深圳市政府大楼门前要求谈判的尘肺病工人


虽然深圳市答应了赔偿,但今天赔偿落实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医疗报销不全,生活费也达不到深圳市承诺的标准。快两年之后,这些湖南尘肺病工人还在维权的路上。


11月9日在深圳市人才园办公大楼内维权的尘肺病工人


在官媒大力报道李子柒这样美好的农村故事的同时,他们一句都不敢提这种真实的农村故事,因此工人只能靠做自媒体的友人传出他们的故事。一直跟进工人的维权过程的新媒体平台「新生代」,最终也因为报道这一真实农村故事遇到灾难。「新生代」的三名编辑——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2019年年初,因跟进尘肺病工人的维权过程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刑拘,至今未释放。如今,最早被抓的杨郑君未经过任何正式审判,就已经被羁押接近一年。至于他具体有什么罪,什么时候才能释放,相关部门尚未给其家人一个交代。


柯成兵(左),危志立(中)和杨郑君(右),2019年年头因跟进尘肺病工人事件被捕的三名「新生代」编辑


湖南工人惨剧的最初,其实恰恰是从那「美丽而朴素」的农村生活开始的。曹斌曾说:「如果当初家里条件好,我们也不用去做风钻工了。」然而,今天的媒体,只喜欢美好的童话故事,不敢面对真实的社会问题。因此,李子柒的田园梦农村生活被高高举起,而真实的农村生活、苦况、甚至死亡却不许出现在媒体之中,而那些勉力去报导农村真实的面貌的人,更受到牢狱之灾。

看到李子柒的故事刷爆新闻头条,我不得不想,如果我们真的希望农村有那么美好的一天,活在假象里面是没有用的。真的要让农村有美好的一天,就要大胆面对问题,问问身边的人,你直到湖南尘肺病事件吗?你知道农民工连合理的工伤赔偿都经常得不到吗?然而在没有多少人敢于指出问题的年代,我们需要有更多人学新生代三子,敢于说话,我们需要发声支持所有敢于说话,敢于维权的人,面对着不公不能默默不语。

继续了解新生代三子或尘肺病工人的状况,扫码加微小汇,或到网站:https://xsdai2.github.io

当谈论华为员工251时,有人已经261

明明只是要求合理的赔偿,却没想到会因此戴上手扣、被扔进看守所里。

近日,华为员工李洪元因30万离职赔偿反被华为以敲诈勒索报案,被羁押251天后因证据不足不被起诉的消息刷遍网络。一时间,人们纷纷谴责华为构陷员工,为了利益将辛辛苦苦为自己卖命了近13年的老员工送进看守所的卑鄙行经。甚至,连在孟晚舟被加拿大扣押时力挺华为、力挺“公主”的人都纷纷粉转黑。有网友甚至祭出“出身985,工作996,离职251,维权404”的段子来嘲讽日益艰难的生存环境。连主流媒体都非常罕见的、忍不住出来踩了华为几脚。一时间,华为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然而,却鲜有人去说道说道因华为举报就可以多次变换罪名、随意羁押李洪元的深圳市公安局。他们为什么可以在没有证据,没有开庭审判的情况下把人羁押近一年?

李洪元并不是唯一一个遭遇这样不公待遇的人。在李洪元被羁押251天,因证据不足不起诉引发舆论热议之时,三名新媒体编辑——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也因一场劳动赔偿的纠纷被警察上门带走羁押,而且时间更久,他们被羁押的时间已经超过了261天。

2019年12月5日,危志立和柯成兵已被关押261天。而1月份被抓捕的杨郑君,到12月5日,已经失去人生自由整整332天。三人均未被起诉,未经开庭审判,但已经被关押超过8个月近一年的时间。

2019年3月20日,回家探望父母的危志立,被一群警察从父母家中带走。同一天,柯成兵的朋友发现柯成兵消失不见了。柯的家人在两个多星期后才收到警察的通知,说他因“寻衅滋事”被拘留。

与他们一起做新媒体平台的杨郑君,则在更早的1月8日被一群警察从广州的出租屋里带走。

杨、危和柯三人被抓捕后,未开庭审判就已经被羁押近一年。到现在,依然未被起诉也没有给他们家人任何交代。

因支持尘肺病工人维权被捕,新生代三子未经审判关押过半年

1月7日,第十次南下深圳维权的湖南尘肺病工人再次被警察塞上车,押送回家。

1月8日,一年以来一直在跟进和报道尘肺病工人的维权,向工人提供法律咨询的新生代编辑杨郑君,被十多名警察闯进出租屋带走,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刑事拘留。

杨郑君等关注农民工问题的年轻人2013年创办工人媒体平台新生代,书写工人故事,同时提供法律咨询,建立了一个工人发声和为工人提供咨询的平台。当2018年年头湖南的尘肺病工人发起了维权行动,新生代很快就开始关注。

湖南尘肺病工人的困境是中国农民工的现状的一个缩影。80年代至今,深圳从一个小渔村变成一座国际都市。他如今的城市轮廓,几乎都靠外地农民工的血汗建成,其中就包括全村出动到深圳打风钻的一大批湖南农民工。

2009年,数百名湖南的风钻工发现患上尘肺病这种令人无尽痛苦的绝症,患病原因就是在深圳打工时因为缺失劳动安全保护而吸入了大量粉尘。他们当年的维权得到了大量媒体报道,震撼了全国。但由于尘肺病潜伏期十分漫长,许多工人虽然遭受了职业危害,当年病情并未发作。2018年,又有一批工人患病,他们开始呼吸困难、全身无力。很多家庭丧失了顶梁柱陷入了无底深渊。尘肺病人决定再次南下深圳,争取应有的赔偿————自己的病已经无法根治,但要为被尘肺病拖垮的家庭争取一条活路。

与2009年不同,这一次已经没有任何媒体敢报道尘肺病工人的维权。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对尘肺病工人的维权十分关注,他帮助工人记录处处碰壁维权过程,通过新媒体平台向社会公布进展,号召更多社会人士关注和支持尘肺病工人。2018年年中,开始有警察到杨郑君家上门,问尘肺病工人维权的信息是否他发的。在杨郑君6月到现场报道一次尘肺病工人维权的时候,他被警察从现场带走问话。尽管困难重重,新生代一直没有放弃跟进和支持工人的维权,杨以及另外两名新生代编辑危志立和柯成兵,都2018年陆续受到骚扰。

因为报道和帮助工人维权,杨郑君2019年1月8日被刑拘。危志立和柯成兵继续坚持跟进尘肺病维权,3月20日两人也被刑拘。三人罪名均为“寻衅滋事”。

刑拘的法律期限最长为37天,则应该正式批捕或放人。在新生代三子的案子里,警方却没有按照正常流程处理。三位编辑均到刑拘期快结束的时候,被转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指监)。在指监里,当事人可以被关在连家人都不知道位置的“指定居所”,并被剥夺会见律师的权利。


2019年1月7日维权尘肺病工人被围堵


三位自从变更指监,再也没有见过家属委托的律师。他们的律师首先被告知他们已经不在最初关押的深圳第二看守所,律师只能到办案单位申请会见。律师到办案单位申请,却被告知当事人已经写了解除委托声明,拒绝接受家人委托的律师,只接受自己亲自(在缺乏人身自由的情况下)委托的律师。其中的小危曾经在被捕之前说过,他绝不会解除自己的律师,很放心他同为行动者的妻子郑楚然委托的律师人选。但三位的家人和律师,都陆陆续续都收到警方声称三位“自愿”写的解除律师委托的声明。

除了用这样的声明为由拒绝律师的会见申请,警方还开始骚扰三人的家人。

在2月大过年期间,警察到了杨郑君老家,与其母亲谈话,要求其母亲拍视频劝儿子认罪。

4月,警察下手更狠,到柯成兵老家找其父亲,早上10点把他带到派出所,审问到下午3点,在5个小时里没有让他老人家吃东西。警察在审问里逼迫柯成兵的父亲抄一份写好的解除律师委托书,解除他给柯成兵委托的律师。警方也要求柯成兵父亲劝儿子认罪,声称如果柯不认罪悔过就不会放过柯成兵。

危志立的妻子,女权五姐妹之一、女权行动派的郑楚然,号召各地朋友拍“假装自由”照片和写明信片声援丈夫和同伴。随后,她和其他参与行动的人被问话和威胁,甚至有人被警察殴打。郑还被警察逼迁,要求其搬离她常住的城市。

8月5日,最早被捕的杨郑君指监到了六个月的法律期限。已经把1个月的正常拘留期延到7个月的警察,这个时候对杨、危和柯都同时进行了正式逮捕。在这种警察可以继续在未经审判的情况下延长三人的关押期限。

在三人被正式逮捕并转回深圳市第二看守所关押之后,按法律规定,嫌疑人有会见律师的权利,但三人家属所委托的律师申请会见仍然被拒绝。警方这次给出的理由为,三位已经解除家人委托的律师,并委托了两位别的律师。当柯成兵家人委托的律师指出,嫌疑人家属有权利解雇法律援助律师,看守所告诉律师,柯成兵委托的律师不属于法律援助。这样的说辞却让人很迷惑,半年多没有自由和不能跟狱外世界联系的柯成兵,是得到哪位警官大方的帮助,为他们聘请了非法律援助的律师?

三位的家人也继续被剥夺基本知情权,并被警察持续骚扰。三位的家属都在他们被正式逮捕的一个多星期之后,才收到他们被正式逮捕的通知书,甚至杨郑君的通知书莫名其妙被寄回没有直属亲戚住的老家,导致家人至今未拿到通知书。当杨郑君的母亲8月7日去询问儿子状态时,她被警方带到派出所。在派出所,警方抢了她老人家的手机,强制打开和看了她手机内容,删除了她的多个联络人。她同时被威胁,如果她继续“搞事”警方会抓那些帮过她的人。同时,危志立的家人也多次被警察找。警察要求他们不要为小危聘请律师,不要公开谈小危的事。

在一年多的尘肺病工人维权之路上,在新生代三子被无理关押半年多的时间里,我们看到警方的黑手段层出不穷。他们对待维权的尘肺病工人,连哄带骗加暴利镇压,还敢用胡椒喷液刺激呼吸功能已严重受损的病人。对待支持底层工人争取正义的新生代三子,他们剥夺他们会见律师的权利,骚扰和威胁他们的家人,连老人家都骚扰威胁,毫无廉耻之心,毫无做事底线。

是因为依法治国已成空谈吗?还是警察们黑历史已经太多,才那么害怕敢于追求正义的人吗?

但面对如此黑暗的同时,我们仍然相信,最终邪不压正。我们等待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新生代三子的回归。

危志立、柯成兵被捕200天

今天,是新生代(微工汇)编辑柯成兵、危志立被捕的第200天,主编杨郑君被捕的第271天

他们为工人权益呐喊,因而被封号

他们为不公仗义执言,因而被警告

他们在黑暗中点燃火种,因而被消失

被消失的第200天,你们帮助过的人都在挂念你们

在这200天里,包子、小危和老柯未经审判就这么一直被关着。他们家人被警察骚扰和威胁,见不到他们,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他们的律师申请会见被告知,没有人身自由的他们已经解除了家人委托的律师,委托了别的律师。正义和法制,都成了一个笑话。

但这些黑暗的日子里,我们仍然相信正义最终会胜利。包子、小危和老柯,你们没有罪。支持尘肺病工人没有罪!我们都在等待你们回来。

小危正式逮捕,包子、老柯情况不明,律师申请会见遭拒

8月5日,危志立的母亲联系办案警察时被告知,小危已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正式逮捕,通知书将24小时内寄出。但五天后,小危家人还没有收到正式逮捕通知书。杨郑君(包子)和柯成兵的家属也没有收到任何口头或书面通知。

8月5日正是杨郑君六个月监视居住的最后一天,三人很有可能是同时被逮捕,通过这样的操作,警察因此得以继续关押三人,尤其是监视居住已经到期的包子。但到目前为止,包子的家人也未收到他被正式逮捕的通知。包子指监期限已经到了,警察也未对他家人有任何交代。

警察不仅没有放包子、小危和老柯,同时还不断拒绝律师会见他们。

8月5日小危母亲见警察的时候,警察告诉他母亲他已经被逮捕之后,出示了一个据称是小危当天早上录制的视频。视频里,小危叫家人“不要花钱请律师”。警方借此视频拒绝给律师会见小危。而这不是警方第一次拒绝小危的律师的会见申请。在被抓初期的30天刑拘期里,小危一直坚持请律师,并表示同意由同为行动者的妻子郑楚然决定律师人选。但自从他4月19日进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就没有律师成功会见过他。警方一直拒绝律师会见,都说是小危不愿意请律师,并展示了一张声称小危“自愿”写的解除律师委托声明。现在小危已经被正式逮捕,但警方同样以小危不愿意请律师的理由拒绝律师会见。而根据我国法律,律师本应有当面确认解除是否案件当事人本人意愿的权利,但警方一直没有给律师当面确认的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警方口称的“自愿”难令人信服。

而小危不是唯一一个所谓“自愿”不聘请律师的。包子、老柯的家人均被告知,两人写了声明,解除律师委托。

警察甚至还给家属压力解除律师委托。早在4月,柯成兵被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之后没有多久,警察就到了柯成兵的老家,带走柯成兵的父亲,与其谈上了5个多小时,要求其解除律师委托,并已打印好了解除律师委托声明书,要求柯成兵的父亲签字。五个多小时的谈话里,警察没有给柯成兵父亲吃或喝任何东西,一直要求柯成兵的父亲签字。

深圳警方一边演练如何武力镇压讨薪工人,一边拘留支持工人合法维权的正义人士。这显然是抱着打压工人合法维权的目的,恐吓敢于帮助工人的正义人士,扑灭工人遭遇不公时仅剩的一点支援力量,准备继续对工人的合理诉求置之不理。教科书上尚且写着工人阶级是我们国家的领导阶级,人民警察应当为人民服务,维护社会的正义,而不是充当反对正义的角色。试问,深圳警方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上?我们国家领导阶级的合法权益还能不能得到保障?

包子、小危和老柯一直坚持用自己的一点力量去帮助工人发声,帮助工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他们被捕的时候,正在尽力帮助数百名在争取合理赔偿的湖南尘肺病工人。这些尘肺病工人代表了为我们国家付出的工人阶级:他们付出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在深圳的地下岩层里打风钻。他们天天挨热挨累,吸着满是灰尘的空气,亲手将深圳从一个偏僻的渔村,建成了今天的国际都市。多年后,他们却因这些年的付出,患上尘肺病这个绝症。他们的家庭也因此失去了顶梁柱。当时深圳相关部门没有监督好建筑公司的职安康情况,如今难道不应该为这些工人负一点责任吗?

如果我们还认为劳动是最光荣的,认为有付出就应有合理的回报,那警方就不该打压工人维权,不该打压那些用爱心去帮助工友的正义人士。再问相关部门,工人维权有何罪?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有何罪?

【紧急快讯】小危已被正式逮捕,包子、老柯疑似情况相似

【紧急快讯】 危志立家人8月5日见办案警官被告知,小危已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正式逮捕,通知书24小时内寄出。虽然法律措施已变更,小危律师申请会见仍遭拒。包子(杨郑君)和老柯(柯成兵)也疑似被逮捕。请大家继续关注。 我们等了七个月包子的消息,等了三个多月小危和老柯的消息,然后警察仍要无理关押他们。小危这个消息出在包子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最后一天,警察这样做,显然是想把每个法律阶段的期限用尽,再变更法律手段,拖长关押期。

一天到包子指监到期:请大家打电话,拍照支持!

今天是包子六个月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最后一天,可是#方仍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们何时放人?工人维权有什么错?支持工人维权,又有什么错?37天刑拘的期限过完,变成六个月期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六个月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也结束了,还没有说法,也没有放人。这是什么作风?我们法律还存在吗?

请朋友们加入你的声音,反对#方毫无理由关押支持合理合法维权的人。请跟我们一起打电话给检察院,要求立即释放包子!

广东省检察院:020-87118998

深圳市检察院:0755-25868600

想了解更多包子和新生代三子的情况,请把我们网址记下来,随时来访: https://xsdai2.github.io (封了请试xsdai3, xsdai4等)

倒数第2天:十个职安康机构要求释放新生代三子,请大家继续打电话支持!

前几天,无国界记者组织致信广东省检察长林贻影要求相关部门立即释放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今天十个职安康机构也给各级公安和检察院寄联名信,要求释放新生代三子。作为长期关注职业病的机构,他们深深明白职业病的残酷,明白为什么需要去支持职业病工人的维权。他们说到“地方政府不应该因为他们在网上自媒体平台报导劳工维权、推广工人健康权利和和平集会的权利为由任意将其拘留。尘肺病工人悲惨的处境正正反映了企业违反劳动法、地方政府不严正执行劳工相关规定以保护工人健康和基本权利的问题。地方政府应该立即停止用暴力和任意拘留打压工人和行动者。” 往下看有他们完整的信。

也请朋友们加入你的声音,一起要求警方释放包子!可以继续拍“双手撑包子”的照片(看以下范例,记得设计为你的微信头像然后发到我们邮箱)。然后给检察院打电话,要求他们立即释放包子!

广东省检察院:020-87118998

深圳市检察院:0755-25868600

想了解更多包子和新生代三子的情况,请把我们网址记下来,随时来访: https://xsdai2.github.io (封了请试xsdai3, xsdai4等)

倒数第3天:包子母亲有话说,请朋友们打电话支持!

2018年年头湖南数百名尘肺病工人开始走上维权争取赔偿之路,一直关注工人权益的自媒体平台「新生代」开始积极跟进和报道工人的维权活动,号召社会各界支持尘肺病工人。在广东黑警积极打压工人维权的日子里,「新生代」的编辑也因为探访工友、发相关文章遭到骚扰和问话。今年1月7日,「新生代」报道了工友们第十次下深圳维权被强行押回家的故事,第二天主编杨郑君(包子)就从自己的出租房被抓走,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刑拘。3月20日,坚持跟进工人维权的另外两位编辑,危志立(小危)和柯成兵(老柯),也跟着被刑拘。然而新生代三子并没有正常刑拘37天就被批捕或释放,而是到刑拘期快结束就被转入了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拘留期直接延长了六个月。

现在最早被捕的包子已经被关了接近七个月,此家人和律师七个月里没有一次成功会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关在哪里。现在连六个月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也快到期了,但警察居然告诉包子的母亲,他们还不准备放人?!

警察的行为已经让包子的母亲忍无可忍:儿子消失了,没有一点他的消息,一个当妈的是什么感受?然而包子母亲一直知道,包子所做的事情都是正义的,他的好孩子,凭什么就被关了半年?所以今天,包子的母亲有话跟大家说!请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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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杨郑君的母亲。现在我接近7个月完全没有儿子的消息。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不知道他还健不健康,不知道他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人虐待他。

现在他监视居住的六个月快到了,但警察没有放他,也没有说要判他,没有任何消息。我给警察打电话问儿子的消息,但他们一直没有让我见他,也没有告诉我我儿子到底现在怎么样,最近六个月快到了,他还说不会那么快放他!我作为一个母亲,只想知道我儿子怎么样了。警察却不让我见,也不让律师见。这是什么道理?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有权利知道他状况了?他犯了什么罪,他们可以关他七个月没有任何说法,但又不放?

我是个农村人,也是一个多年在外面打工的农民工。我们家郑君,从小就懂事,虽然他小时候我和他爸在外面打工,必须把他留在老家,但他很小就能理解我们做父母的苦,没有埋怨我们出去打工。他从小学习努力,做事认真,但也从来不会看不起别人。他自己虽然考上名校,研究生毕业,回家跟乡亲们还是一样相处。他不仅没有嫌弃老家的人和生活,还选择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帮助像我和他爸这些农村出来打工的人。

有人不明白,我儿子为什么要一直做这些帮助工人维权的事情,为什么作为一个名校毕业的孩子他不安乐生活,但我理解。他不希望有更多家庭像我们家庭这样,要因为穷出去打工,一家人不能在一起。他不希望像我们这样的人在外面受欺负。他也跟我讲过为什么要帮那些尘肺病工人。那些工人就跟我们一样,为了养活家庭要出去打工,却因为没有劳动保障,导致患了重病。他们争取赔偿,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要救他们家人一命。

我这个如此懂事,有爱心,对人人都好的儿子,我不能理解他犯了什么错。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警察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为什么七个月都没给我他的消息。

感谢各位朋友对我儿子的的支持。

警察请立即释放我无辜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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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一起支持包子,支持包子家人,让母子快点团聚!今天大家可以继续跟我们拍“双手撑包子”的照片(看以下范例,记得设计为你的微信头像然后发到我们邮箱)。因为现在只剩下三天,包子也还没有任何消息,请大家一起打电话给广东省和深圳市检察院,要求他们立即释放包子!

广东省检察院:020-87118998

深圳市检察院:0755-25868600

打电话请问检察院: 支持工人合法维权有什么错?为什么不让见律师?为什么六个月指定居所监视居住都到期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公安局还要不要守法? 然后告诉他们:工人维权无罪,包子无罪,请立即释放包子!

想了解更多包子和新生代三子的情况,请把我们网址记下来,随时来访: https://xsdai2.github.io (封了请试xsdai3, xsdai4等)

倒数第4天:无国界记者要求释放新生代三子

今天无国界记者组织致信广东省检察长林贻影要求相关部门立即释放包子、小危和老柯。新生代三子帮助工人发出声音,借楼工人的危险和不公平处境,有何厝?包子、小危、老柯无罪!立即释放新生代三子!

朋友们记住,这五天我们继续“用双手撑包子”,请在你漂亮的手上写声一句给包子的话,拍照发给我们!

倒数第6天

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包子)已被关押接近七个月,在无人能接触的指定监视居住里也已经关了快六个月。还有六天,警方必须正式逮捕或者放人。

对包子使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本来就是警方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滥用法律。包子本身不符合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条件。他有固定居所,也没有犯什么危害国家安全的罪,然而按照《刑事诉讼法》第73条规定,只有这两种条件才可以使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 本来37天刑拘到期后,如果证据不足,不能逮捕,必须取保候审或直接放人。#查却用一种违法的手段,把刑拘改为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延长包子的拘留期达六个月之久。

我们不知道,接下来#查又准备怎么滥用法律。但我们知道,包子无罪!cf工人维权无罪!支持cf工友无罪!要求#查立即释放包子!

倒数第8天:又有正义人士,还有其家人,被抓捕!

还剩8天,包子六个月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就到期了。然而,我们最近得到一个悲哀的消息。7月22日,又有三位正义人士——做反乙肝患者歧视工作的程渊、刘永泽和小吴,被相关部门以“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刑拘。第二天,连程渊的妻子,一个有自己的全职工作、也不参与程渊工作的年轻母亲,也被通知自己因涉嫌”颠覆国家政权“被监视居住。抓捕正义人士我们已经看习惯了,然而现在连他们家人都不能幸免!与3月抓捕的前红色参考编辑柴晓明一样,他们都是“颠覆”罪名。这些敢于发声,敢于为社会争取正义的人,都一一被关押,让我们感觉这个世道越来越黑,真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卑鄙!

今天我们不只要呼吁释放包子、小危、老柯,我们还要为所有被抓捕的正义人士发声:从一年前被抓捕的佳士工人,到大量被抓捕的左翼学生,到今年被抓捕的劳权人士和正义社工,再到上周被抓捕的程渊、刘永泽和小吴。我们强烈要求:相关部门立即放人!停止抓捕正义人士!

今天与大家分享被威胁和人身控制的情况下,程渊妻子勇敢写下的文章。希望大家持续关注被抓捕的正义人士!

欢迎大家继续拍照声援这一年抓捕的多位正义人士(看以上图片为范例),把照片发到邮箱freethem@protonmail.com。

倒数第9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还有9天,离半年释放的日子已经寥寥无几,包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限就到了。

今天又有一位朋友为包子、小危、老柯拍了声援照片。感谢每一位拍照声援的朋友,也欢迎更多朋友跟我们一起拍照声援包子!

30年前的今天,我国通过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近期做几件群众关心的事的决定》。这一系列决定,回应了改革开放之后,人民感受到不平等和社会地位悬殊的拉开,以及腐败问题的蔓延。其中回应的措施包含:坚决制止高干子女经商,严格按规定配车,禁止进口小轿车,严格禁止请客送礼,和严肃认真地查处贪污、受贿、投机倒把等犯罪案件。

然而,在四十年改革开放的路上,腐败问题并没有减少,富豪精英的生活离普通人更远。在深圳楼价吸引了大量荣华富贵的同时,建设这些楼房的建筑工人,因工得病,得不到职业病赔偿,深陷债务中。这些不正义,是尘肺病工人维权尝试回应的,也是包子、小危、老柯关注工人权益所希望回应的。如果我们对争取平等,关爱民生的人士的回应就是关押他们,我们国家何时能见到更平等的一天?

倒数第10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10天,两只手手指数下来,包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限就到了。

今天我们收到一位朋友在深圳京基100跟前拍的声援照片。熟悉深圳的人都熟悉京基100这栋摩天大楼的轮廓。足足441.8米高,它是深圳第二高楼,全世界第十七高楼,深圳城市轮廓线的一个标志性建筑物。然而,这栋深圳的标志性大楼,也是千千万万工人的血汗搭起的。其中就包括2007年开始在此打风钻,如今患上尘肺病的湖南风钻工。

离包子指监期限只剩10天之际,这张照片特别合适。它提醒我们,我们每天所看到的荣华富贵,都是工人的血汗所建的。同样,我们社会的正义,也需要大家的血汗,大家的努力和坚持,建立和维护。无论是尘肺病工人,还是包子、小危和老柯这样为正义的奋斗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我们社会的建设者,都是为让我们社会更美好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要求深圳及湖南政府立即兑现对尘肺病工人的承诺,要求#方立即释放新生代三子。

倒数第11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只剩11天,包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限就到了。他家人已经六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一面,六个多月没有他的消息。感谢各位朋友跟我们一起声援包子,一起要求#查shi放正义人士! 愿意一起拍照声援的朋友,请给包子写几句话并拍照发给我们!(请往下看了解详细)

倒数第12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只剩12天,包子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就满六个月法律期限。

我们今天的声援者写道:“尘肺工人求诉无门,杨郑君拔刀相助,身陷牢狱,天理难容!” 是的,为什么受苦受累,把深圳从一个边陲渔村建设成国际大城市的工人在自己有难时就求诉无门?为什么帮助他们,就被无理关押半年之久,连见律师的权利都没有?实在是“天理难容”。要求#方立即shi放包子!sz和湖南zf立即兑现对工人的承诺!

倒数第13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还有13天,包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限就到了。

今天,湖南桑植一位尘肺病工友要求警方释放包子。从2018年1月起,湖南耒阳、桑植、汨罗三地的尘肺病工友就开始维权。一年半了,他们一路被踢皮球,深圳和湖南政府一再拖延回应他们的诉求。在工友们第九次到深圳上访后,深圳市政府口头答应了一笔一次性赔偿、终身免费医疗以及每个家庭按照深圳低保标准每月发放3210元生活补助。随后,深圳市一次性给湖南省方面转账3亿元,但工友们回到湖南后,又被告知赔偿只能按照湖南本地的标准发放,这和深圳的标准差了起码三分之二。

4月中旬,湖南桑植县给出了一个少得可怜的赔偿方案:尘肺病三期工友每月生活补助900多元,二期工友600多元,一期工友500多元,工亡家属什么都没有。听到此方案时,工友不满,打算再次出发上访,却被桑植县政府拦截和约谈,称赔偿尚要与深圳市政府商量。桑植县的方案不仅远远少于深圳方面的承诺,也远远不可能支持工友和他们的家庭正常生活!如今,深圳市当时的承诺还没有兑现,而工友却一个个撒手人寰,留下凄苦的孤儿寡母在人间……

重病在身的工友们维权过程中不断被阻扰,而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包子)、危志立和柯成兵,仅仅因为支持这样一场正义的维权而被抓捕,无故关押超过半年。我们要求深圳市和湖南省政府,合理赔偿尘肺病工友,立即释放正义青年,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

倒数第14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还有两周,包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期限就到了。

今天又是一个重要的日子:98年前的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开幕。98年前的今天,13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的共产党员齐聚上海,为创造一个更好、更平等的新世界而共同奋斗。他们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与工人一起行动,为实现社会平等而努力不息。

然而,98年后,我党强调“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警察却无理拘捕和关押像包子这样真心诚意维护尘肺工友合法权益的理想青年?我们要求:有关部门立即释放包子!立即释放为正义奋斗的新生代三子!

倒数第15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15天到包子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到期。

1998年的今天,是我国户籍政策开始放松的一天。1998年7月22日,国务院批准的户籍政策改革包括婴儿落户随父随母自愿以及城市落户条件放宽。虽然21年前,户籍政策就开始有所放松,但如今的户籍政策,仍然歧视了底层人,是对有钱在城市买房的人宽松,对底层人仍然设置严格限制的分级政策。户籍政策,继续奠定了农民工在城市里受歧视以及福利缺乏的状态。尘肺病工人在城市里打工,缺乏正式劳动关系,缺乏社保以及无法获得工伤职业病应有的待遇,也是户籍政策仍不公平的产物。而杨郑君,危志立和柯成兵三位新生代编辑支持尘肺病工人的维权,希望纠正这个社会不公,却因此被捕,关押多月未能见家人或律师。

不公平累加在不公平之上,只会让社会矛盾更深,而不会解决问题。我们希望有一个更公平的社会,也希望相关部门不要加深不公,把明明为社会公平奋斗的人用镇压的方式处理。我们号召相关部门立即释放包子!立即释放新生代三子!

倒数第16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今天还有16天到包子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到期,我们继续号召#方立即放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耒阳的尘肺病工人刚再一次被警方送回家的时候。2018年7月16日开始的那次来深上访,耒阳工友由于多次上访无果的无奈,第一次离开了信访办抗议,穿着统一的衣服,列成队伍走到街上向市民进行尘肺病知识义务宣传。虽然行动引起了更多人对尘肺病工人维权的关注,工友仍然被送回家。

也是同一次上访,包子被警察从维权现场伏击,带走问话。只因支持工友维权报道维权情况,包子一年以来受过多次骚扰,今年1月就被拘留,现已关押六个多月。如今,警方没有给出任何释放包子的信号,但也没有对此正式批捕。我们问警方,支持底层人争取社会正义的杨郑君,犯了何错?有什么原因关押他半年多?

倒数第17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如今,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包子)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仅剩17天就到期了。我们希望相关部门不要拖延,给社会一个正式的交代,还包子一个公道,立即放包子,让他与家人团聚。今天一位朋友也为包子写了几句话:

杨郑君(包子)你好吗?

社会各界群众关注着你,作为小编关爱弱势人群,从此与家人失去联系,此时引发广泛热议,我们盼望你早日平安回归社会,回到家人和朋友身边,把你的只是回归社会。

同时强烈呼吁相关部门按相关法律条文公开审理此事,以服民心,如果无罪,清酒释放所有的公益人士,对乱用职权越法办案人员追究责任!

广大人民群众心声

老文回顾:大学生调查报告称可口可乐严重侵害派遣工利益

孙文祥 郭晋晖

  12月14日晚,由大学生组成的社会调查小组,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发布《可口可乐调查报告》,称可口可乐严重侵害派遣工利益。

  报告称:“可口可乐中国系统存在大量的派遣工和其他非正式工,这些工人干着最危险、最苦、最累的工作,工作时间最长,工资却最低,而且还被拖欠甚至克扣。”

  参与调查的大学生对可口可乐(中国)公司(下称“可口可乐”)提出“在中国内地的装瓶厂和供应商必须遵守中国的劳动法规,特别是为工人提供合格的职业安全保障措施”等五点要求。

  调查小组负责人杨郑君告诉《第一财经日报》:“希望这份报告能给可口可乐的派遣工人们的工作和生活状况带来些许改善。”可口可乐尚未对此事发表置评。该公司公关部一位人士称,需要时间去求证。

倒数第18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

只剩18天,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包子)的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就应该到期了。继昨日开胸验肺的张海超发声,今天又有一位朋友站出来声援包子。社会热心人士关注劳工人士被捕事件,再问警方:支持工人维护自身合法权益,何错之有?

包子从大学时期做可口可乐派遣工调查,就开始关注底层工人的状况。作为学生调查组的负责人,他带领着其他大学同学完成了《可口可乐调查报告》,并多次接受第一财经等主流媒体采访,向民众展示中国底层工人权益受侵的情况,要求大资本为之负责任。

十年前关注工人的利益,包子关注工人的行动还能得到媒体的正面报道,并有效地督促相关机构的改进。十年后,我们却看到包子因为声援尘肺工人而身陷囹圄。为何十年前正当的事情,如今成了罪?

如果我们的社会,继续把社会问题掩盖起来,那么只会酝酿更大的矛盾;如果我们的时代,总把枪口对准心存正义的行动者,那么所有的善意都消失了,这个世界就只会剩下冷漠,和人与人之间无穷的斗争。

持续关注我们的倒数活动,请到我们网站: https://xsdai2.github.io (若以封,可以试xsdai3,xsdai4等)

看更多可口可乐小组的报道,请关注我们网站或到: http://finance.sina.com.cn/focus/qygc_270/

倒数第19天:8月6日放包子回家!张海超声援包子!

今天还有19天到包子指定监视居住到期。今天开胸验肺尘肺病工人张海超也跟我们一起号召警方立即释放包子!张海超2009年开胸验肺,让世界看到尘肺病之苦,让世界了解尘肺病工人为什么要维权。十年后,我们难道还不知道尘肺病工人维权无罪?!声援尘肺病工人也无罪?!

包子,等你8月6日回家!

三名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包子)、危志立(小危)和柯成兵(老柯),分别与今年1月8日和3月20日因声援尘肺病工人被警察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刑拘。

一般情况下,37天刑拘之后,应该批捕或放人,但新生代三子37天刑拘快满,就分别被转入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指监)。指监不需要什么证据,就可以再延长关押六个月。法律指定指监只适用于国家安全罪和当事人无固定住所的案例,新生代三子两个都不属于,但警方仍然滥用指监延长新生代三子的关押,即不判刑又不给家属交代,连律师都不让见! 最早被抓的包子8月6日就指监到期。家人已经六个多月没见过他一面!支持工人争取法律保障,宣传尘肺病的危害,这些是让国家能更美好的事!新生代三子声援尘肺病工人是在维护国家的法律,何来的罪?我们反对警方无理扣押新生代三子!新生代三子无罪!

从现在到8月6日,跟我们一起告诉警察我们在关注包子的情况!在一张纸上写出你想跟包子说的话,然后拍照发到我们freethem@protonmail.com的邮箱。我们要让包子知道我们还在想他!让警察知道我们不会让他们滥用法律,颠倒是非,抹黑正义! (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拿着纸张拍半身照、全身照或带你所在地区背景的照片!)

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家属致信深圳市坪山区人民检察院呼吁恢复三人自由

4月20日,危志立、柯成兵的家属收到了深圳警察的通知,称两人的强制措施已经从“刑事拘留”变更为“指定居所监视居住”。据相关法律资料、新闻评论显示,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并不一定比刑拘好,因为它很有可能导致被关押者无法会见律师、遭遇酷刑、刑讯逼供且难以申诉或遭遇更多身心健康问题。

危志立、柯成兵、杨郑君都是关注工人权益的自媒体“新生代”编辑,疑因帮助湖南尘肺病人追讨赔偿而在2019年3月及1月被深圳坪山区公安以涉嫌“寻衅滋事”为由刑事拘留。如今三人都被“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他们的家属均表示极度担忧三人的安危,含泪致信坪山区检察院。她们希望检察院能够履行法律赋予的职能,监督公安的强制措施,察明案情,恢复三人自由。

文后附危志立辩护人范标文律师的法律意见书。在信件中他对坪山区公安局表示,危志立的行为不符合寻衅滋事罪的构成要件,呼吁公安依法无罪释放危志立。

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家属致信深圳市坪山区人民检察院 抄送坪山区公安局 ______



【工友投稿】用明信片,寄托我们对新生代三位编辑的思念

*听说新生代三位编辑因支持湖南尘肺工友维权被捕,许多曾经和他们接触过的工友纷纷写明信片,希望表达他们对三人的支持,也希望更多的人能了解他们三人到底做了什么,是怎样的人。



危z立,柯c兵,杨z君, 在这fubai的社会里,我们弱势群体彷佛看到了一片黑暗,是你们用热血与青春点燃了我们的希望,让我们看到了光明之路,也感觉到了社会的温馨,我们都会记住你们的号,我们永远支持你们有着用精神的人士,在这艰难的日资里,我们要坚信我们的信念,不会打倒,我相信风雨过后是晴天,我们会在豆争中等你归来。 铁鹰



致小危(危志立), 听闻你们的事迹,我从心底地佩服您们!鲁迅先生曾说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你们就是勇士,请让我深深地向你们致敬。我佩服你们为了让底层人发声,而不怕牢狱之灾,佩服你们不断地学习,而不是为了个人享乐!佩服你们的马克思主义精神。佩服你们在灯红酒绿的社会环境中不仅没有迷失自己,还一直鉴定地新年地去执着服务与底层人危我们发声。佩服之际,发自内心,底层感激你们! 你们的事迹也唤醒着更多的人,支持你们,义无反顾地支持到底! 工农学是一家,天下打工是一家,等你们回家!

【工友投稿】小危,我们都很想你!

“小W是好人,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他是我们工人的朋友,他更是我们的兄弟。真是有着像小W这样一群人,帮着解决社会矛盾。某些人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早点还小危一个公道!”

小危,那个教会我劳动法的朋友、兄弟

作者:红林

就是在前些天,才听到说新生代网小编小危被抓了,我以为我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我所认识的志愿者小危。

以前在活动室做义工的时候,听人常常谈起小危,那时候的还没有见过他,我想小危(薇)一定很优秀的女孩子,都说她很好,脾气好,很乐于助人。认识他时,我们有一次大家一起吃饭时,我们相互介绍时,才知道他是小危,不是我想的小薇。他是一个个子高高英俊的男孩,常常说话的时候爱笑,大家都喜欢找他聊天。

大家有很多不知道劳动法,都会向他请教。就像当初的我一样,我是一个做了事一定要拿到工资的人。以前我在浙江拿不到工资,会叫一帮人去帮我找老板要工资。我其实知道那些是不好的方法,但是我们打工的也别无他法。我最恨那些拖欠工资的老板们,我们辛辛苦苦的劳动就是就只为了解决温饱问题。幸福好像离我们很遥远,为了生活,劳累奔波,颠沛流离,从年头干到年尾都没有钱寄回家。我跑过很多地方,很多厂都没有什么劳动法,就比如那时候的温州,从年头干到年尾,如果中途不干了吗,除了每个月借支点生活费,其他的可能老板一分都不会给。因为我们很多工人不懂劳动法,有很多工人拿不到工资,砍死砍伤老板的很多,当时在温州就有个老板,10岁左右的儿子被砍死,老板后悔不得了,说你那几万块工资能有多少,早知道付给你,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些到了年底,拿不到钱回家过年选择跳楼。在广东那边也是差不多,工厂都会以美名其曰的厂规,很多厂都会压一个月工资,如果中途不干了,叫自动离职,也是拿到那个月工资。很多厂都是有一天不上班扣三天工资,三天不上班就自动离职不会给工资的说法。最不好的是,看到很多无助的工友,拿不到工资就跳楼来维权的,哎,谁不想好好的做人啊。老板要是可以给工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直到认识小危他们,从他们发的劳动法小册子上,让我知道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劳动法来维护属于我们工人自己的权利,才知道我们很多维权的方法是不正确的。认识小危他们,才知道我们工人在宪法中有很多赋予我们工人的九大权利。我们有劳动选择就业权,有劳动报酬权,有辞工权等等,我记不得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付出了劳动就可以通过劳动法拿到自己应得的工资。所以我很感谢小危他们,是他们让我了解了劳动法,让我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维权拿到自己的工资报酬。

所以说小危是好人,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最后我要说一声,小危,他是我们工人的朋友,他更是我们的兄弟。

有关部门,快还我的朋友小危自由!

作者:小熊

08年刚来深圳对劳动法律一点也不懂,当发生劳动纠纷时一个人孤立无助,任由老板处置。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像小危这些劳工服务人士,免费给我们讲解劳动法律,如何预防职业病。慢慢的学到了些劳动法知识,当有些黑心老板不给员工法定假,不给员工买社保,我们知道该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我们都是打工的弱势群体,危志立看到尘肺工人在生命的最后痛苦不堪,花光家里积蓄,慢慢等着死去,有怜悯的心肠,想帮助他们。社会需要这些有正义感的人士,听说小危等关注劳工权益的朋友,以扰乱社会秩序罪被抓了,希望政府部门对这些事托善处理,不应把这些人士当作你们的眼中钉,他们并没有贪污老百姓一分钱,请多给他们一份自由。

想念那个和我一起演小品的小危

作者:小涛

我是因为小危才和劳工公益机构结缘的。有一天下班之后去篮球场逛,看到有人在做宣传,然后上前了解一下,后来知道了他们是宣传劳动法和职业安全健康的知识,以前对劳动法根本没有概念,这让我了解到不少的知识。小危还很热情的和我聊天,然后让我去他们的活动室,他们有一个关于工伤的小品需要人演,问我愿意参加,我当时犹豫了一下,这些人是不是骗子,但转念一想我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骗的!自己也没有事情,然后就答应了。等他们宣传结束就和他们一起去了活动室。

到那见了挺多人,当时表演的小品让我演一名医生,小危演受工伤的工友。这个小品表演的很有意思,让大家认识到了工伤,知道自己工作的时候要小心预防,还让大家知道发生工伤可以怎么处理。等到周末我们去公园宣传劳动法的时候表演了这个小品,现场反应还不错,觉得自己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在帮助他人的同时也丰富了自己。然后自己也成了义工,每到周末都会去,平时下班后也会去,感觉生活充实了,在宣传劳动法的时候,有工友问我问题我解答不了的时候,我就把小危叫过来,他会很耐心的帮助工友解决问题。

小危一直坚持做公益事业,一直为身处困境的工友呐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帮助尘肺病工友维权的时候竟然被抓走了,到底犯了哪条王法。真是有着像小危这样一群人,帮着解决社会矛盾。如果这些矛盾不解决,受伤害不能得到解决,就会仇视社会,极端的就好报复社会,当政者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早点还小危一个公道。

我认识的小危,就像我的亲人

作者:小林

2010年,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外出打工来到了世界工厂的深圳,第一次接触到了深圳的热闹和繁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城市的冷漠与无情。工厂赶货的时候就让你没日没夜的拼命加班,淡季的时候就随随便便的把你开除,或者就又发给你最低的基本工资,逼着你主动辞,等到年底赶货又不准辞职,扣着你的工资,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在满是毒气的车间劳动.种种的不公平待遇…让我们这些打工者生活的很无奈。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危志立,我们工人阶级的战友兄弟,他和他的工友们正在宣传劳动法,帮助广大的农民工了解认识劳动法,让我第一次知道了国家还有这样的一种法律来保护我们农民工。当时的我听的热血沸腾,就问他还会定期来吗?我想和你们一起维护了工人的尊严和权益,做一个有意义的义工,他说非常欢迎。从此以后我每个周末都会去跟他们咨询,学习,宣传劳动法。让我知道了我们农民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劳动者和老板的地位是平等的,当我们的权益受到侵害时我们就拿起法律的武器来捍卫。

除了学习法律知识,他们也让我们在外打工感觉到有人在关心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个地方可以诉说,有个人可以说说知心话,小危是一个最爱听我们唠叨的人,从来没有见他不耐烦过。每当放假到活动室,就好像回到家,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

虽然我现在不在深圳,但是我一直都在关注着我们的朋友,危志立到底哪里违法了,怎么就乱社会秩序了,还是动了某些人的奶酪了。

【工友来稿】我所熟悉的手牵手活动室,我的小危

【工友来稿】我所熟悉的手牵手活动室,我的小危

*这是一篇曾经参加过手牵手工友活动室活动的工友回忆。在他眼里,小到一起做饭、游玩,大到为工友提供法律咨询、帮工友争取应得的社保和公积金,都证明了小危的爱心和行动力。作者希望,这个社会能有更多像小危一样的人,十年如一日为底层劳动群体努力发声,为所有人争取正义、平等、权利!



活动室的蓝工衣小队开始在沙井上寮,后来搬到福永,在福永还搬了几个地方,再次无奈被迫搬迁和最后被迫关停,都有一双幕后的黑手在作梗。活动室最后没有了办公场地,我们还和其他的社会组织合作展开了活动。在异地他乡,能遇到小危这样的人,和他们在一起过的人才最清楚。很怀念一起走过的一段美好时光!

小危平常里会比较低调,经常整天都在电脑旁编辑一些需要的宣传单张和劳动法律小册子。只要出去宣传,他就负责拿大海报及几大袋宣传资料和小册子。在活动现场,他帮忙给义工拍照留纪念。当时我觉得,像这样的大学生,刚毕业就从事这样的工作,和工友生活在工业区里,应该是一时的激情。没有想到,他十年如一日,都在为社会底层的劳动者发声,绝对是有信仰、有良心、有热心的大义大爱的人。作为名校的大学生,一身知识,为平等、正义、权益做着一线的工作,直到现在都依然在从事相同的工作,你是好样的,认识你是我的骄傲。谁真心帮助我们,我们内心最清楚,能够认识你更是很幸运,我也会尽自己所知帮助身边需要的工友,同时呼吁劳动者群体要勇敢地发出自己的声音。权益不应该是少数人去争取,而更应该关于所有人。

在介绍一下自己:一线的作业工人,2013年时,自己正遇到工厂的各种刁难,在工业区看见蓝工衣义工队正在宣传劳动法律法规,收下了一份宣传册后,学习了法律知识,通过法律争取了自己的权益。我的个案经历了投诉,仲裁,一审,二审,补缴社保,住房公积等所有事情,清楚了理解整个过程是多么艰难,明白作为一个普通劳动者维权的艰辛,还好有了他们的协助和鼓励,我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经济补偿和补缴了两年的社保及住房公积金,在维权期间及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也积极参与了许多的活动,经常到工业区,公园和广场人多的地方去宣传劳动法律,职业安全健康及女工权益等知识,我们有个超级大qq群,人数多达1600多人,在群里每天有新人在群里问一些自己关心的话题,都有热心的工友帮忙解答,有时工友解答不上来的,小危他们就会解答,这样帮助了许多无助的工友。

节假日我们打工的,在外也无聊,放假小危都不回家陪父母,也不休息,在活动室给工友举办各种活动,一起AA制聚餐,一起自己动手做拿手的家乡菜,一起外出游玩,周边的凤凰山,梧桐山,中山公园,深圳湾公园都留下过我们的足迹。工友们一起做游戏,相互介绍,谈论工作生活的开心和不如意的事,大家分享各自的经验,分享自带的水果,零食,我们吃百家食物,虽然简单,但也其乐融融!下班没有事,大家都喜欢上活动室坐坐,和小危他们聊聊天。

在活动室参加活动的时候,在2014年还参加过一次《第一代外来工养老保险状况调研发布》,看到有学者还有其他的公益人士为我们底层发声,那时我就感觉到打工者的工作条件和待遇越来越好,离不开他们的付出。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现在却很少有为工人群里发声的平台,媒体。我们需要有良知的学者,需要像新生代这样为工人发声的平台,像危志立这样十年如一日为底层劳动群体努力发声的人,不应该受到迫害,他们是真正的高富帅,是有良知的英雄。所有人要勇于发声,关于正义、平等、权利,所有人都应该去争取,去支持!

一线工人:蒋荣祥

2019年4月5日于深圳







重磅!上百名湖南尘肺工友共同声援《新生代》被捕编辑!

重磅!上百名湖南尘肺工友共同声援《新生代》被捕编辑!

4月15日,上百名湖南尘肺工友联名致信中华全国总工会领导,要求全总敦促深圳警方立即释放因支持湖南尘肺工友维权而被捕的《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敦促湖南和深圳政府尽快落实对尘肺工友的赔偿与救助方案!

湖南当地政府虽然早在去年底就收到深圳市政府转去的3亿元救助和赔偿款,但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出合理的赔偿和救助方案。迄今为止,桑植县政府只向工友提供了“三期900多元,二期600多元,一期500多元,工亡家属没有”的每月生活费救助方案。这个方案根本无法满足工友和家庭基本的生活需求,还企图分化患病和工亡家属。工友们坚决反对这个方案!

因此,4月12日,湖南桑植县上百位尘肺工友打算集体前往深圳,继续维权,但遭到当地政府拦截、恐吓、拖延。张家界市领导声称,政府将成立包括工人代表的工作组,前往深圳谈判。但是,工友们深深地懂得:

没有团结一心的行动,政府就不会主动给出合理的方案,自己的合法权益也永远不能得到保障!

尘肺病群体、桑植县工友也一致强烈要求:

深圳警方立即释放《新生代》编辑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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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尘肺工友致全总联名信原文

尊敬的中华全国总工会领导:

您好!

我们是来自湖南省桑植县的尘肺病工人。给您写这封公开信,希望全国总工会了解尘肺工人生活与维权的困难,并关注热心社会人士杨郑君、柯成兵和危志立因帮助我们尘肺病人而被捕的事件。

我们这些工友,最早在90年代初就来深圳打工了,我们见证了深圳从一个小渔村发展到现在的大城市。刚来这里,我们都很年轻,一身的力气,抱着努力打工挣钱养家的念头,去干那些最脏最累的活。我们有老乡在深圳打风钻,工资比工地上别的工种高,赚了钱,也带着我们全村的壮年男子一起下深圳干。

我们那个时候下井打风钻上来,鼻孔里都是粉尘,自己买了医用的棉口罩,用了之后要洗很久才洗得干净,但还是洗了再用,用了再洗。但是当时管理不规范,建筑公司没有跟我们签订劳动合同,也没有给我们买社保,也没有配防护。

直到现在,我们都被查出患有尘肺病,但是想要拿到职业病工伤赔偿却比登天还难。当我们要去跟地产承包商讨赔偿,却因为历史原因,没有劳动关系证明,无法走法律程序,我们只好向深圳市政府要求赔偿。2018年,我们上百个尘肺工人和家属去深圳维权了十几次,每次都被强行遣送回家,最后,深圳和湖南的政府终于承诺给赔偿,但赔付方案是未经谈判就确定的。在我们的眼里,赔付数额偏低,方案不合法不合理,无法满足尘肺工友们抚养子女、赡养老人、家庭生活和看病医疗的需要。到现在,尘肺病救助方案也没有落实下来。

尘肺病,是一旦感冒都可能导致丧命的病。自从患病以后,我们呼吸越来越困难,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们丧失了劳动能力,随着病情的恶化,会遭到并发症的折磨,我们的妻子、孩子都因为照顾我们这幅病弱的身体而辛劳痛苦,也因为我们的将窒息而死的命运伤心难过。我们心里也难受,我们再也没办法赚钱养家,还给妻儿老小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压力。我们逼不得已,才走上维权的道路。

在维权的道路上,我们长途跋涉,到了深圳又没有条件住酒店,被送到过收容流浪人员的救助站,也睡过政府部门冰凉的地板,有许多工友在来回奔波中加重了病情,甚至有兄弟没熬到结果就去世了。我们从2018年初的冬天开始维权,到了2019年初的冬天,都没有得到公平合理的赔偿方案,其间还欠债无数。今年过年前,在村里,没有几家尘肺工友是不被债主上门催债的。而政府赔偿的那一点钱,连很多家庭的债坑都填不满。

在绝望当中,《新生代》的编辑杨郑君、柯成兵和危志立帮助了我们。他们到我们的家乡来探望住院的重症工友,来我们深圳的维权现场关心我们的生活,也给在维权中感到害怕和失望的工友安慰和鼓励,同时也把我们维权和生活里面的困难记录在网上,也告诉我们社会对我们的关注和支持。虽然政府的人警告过我们不要跟外界接触,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我们心里越来越清楚,如果没有媒体和社会人士的关注,我们弱势的尘肺工人维权太难了。而且《新生代》的编辑对我们的关心和支持,他们的善良和正义,都是不掺假的。我们尘肺病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早就把他们当做我们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们尘肺病人知识不高,身体也不好,但是我们的心是明明亮亮、清清楚楚的。

2019年1月和3月,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被分别因为“寻衅滋事罪”抓捕,到现在都没有放出来。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很多工友非常难过。我们还看到消息,看守所的人说我们的三个朋友是被工人利用了,我们感到非常地愤怒。我们不明白,帮助我们这些绝望的工人,为什么是有罪的呢?如果他们有罪,我们这些失去了劳动能力、健康身体甚至整个家庭的弱势群体,是不是也有罪呢?我们和《新生代》的三个编辑是平等的,他们都是很谦逊的人,愿意听我们这些底层工人说话,我们愿意向他们倾诉,他们愿意帮我们的把维权的故事都记录下来,让社会关注我们这个弱势群体。这怎么就是我们利用他们了呢?

我们都希望,等我们维权成功了,请这些帮助过我们的朋友们,到家里来做一做客,吃一吃我们那里的土菜。尘肺病群体桑植县工友强烈要求:深圳警方立即释放爱心人士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

中华全国总工会是我国维护职工群众的合法利益的工人阶级群众组织。因此,我们向中华全国总工会呼吁:

1、敦促深圳市政府释放帮助尘肺工人的热心人士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

2、介入湖南尘肺工人维权事件,考察尘肺工人的生活困难与合法诉求,敦促相关部门根据工人的实际情况及相关法律,开启平等谈判,落实赔偿与救助方案。

致敬!

湖南省张家界桑植县全体尘肺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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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工人上访诉求书

1.针对具有劳动关系的尘肺工友,深圳市赔付方案制定不合理,赔付基数偏低。由于绝大多数工友因为尘肺病已经丧失劳动能力多年,法律规定的本人工资已经不具有参考意义。赔付方案中的本人工资建议参考当下同行业的工资水平和深圳上年度月平均工资。根据《工伤保险条例》第三十五条所规定的待遇进行计算。目前,深圳市政府提出的赔付方案中,按照用工之日的当年本人工资作为赔付基数,导致出现工龄越长,赔付金额反而越少;相同伤残等级,赔付金额差异巨大。

2.针对通过据实认证确定事实劳动关系的尘肺工友,深圳市提出的分级救助方案在救助金额、覆盖人群及救助内容均不符合现行的法律法规。根据《工伤保险条例》、《广东省工伤保险条例》均未找到深圳市政府提出“一期12万,二期17万,三期22万,工亡24万”救助金额的计算方法;救助方案覆盖人群方面也存在违规情况,有数十名符合深圳市救助方案救助条件的尘肺病工友并没有获得救助;救助内容仅包括发放一次性伤残救助金,不包括免费医疗待遇、持续的生活护理费、持续的伤残津贴以及工亡待遇,难以满足尘肺工友抚养子女、赡养老人、家庭生活和看病治疗需要。

3.针对已确定劳动关系,因患尘肺病死亡的工友,深圳市仅提出向其家属支付一次工亡补助金24万元,不符合《工伤保险条例》第39条、《广东省工伤保险条例》第37条规定。根据《工伤保险条例》应给予家属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和一次性工亡补助金。

4.深圳市政府滥用执法权对维权工友进行暴力伤害。2019年1月7日,桑植和汨罗尘肺工友四十余人按照《信访条例》依法上访,但遭到深圳市政府疑似身穿机训大队服装的武警暴力殴打,七名尘肺工友身体出现不同程度伤害,导致一名尘肺一期的工友病情加重。

5.桑植县政府恐吓尘肺工友如果继续维权,尘肺工友子女上学将受到影响,逼迫存在事实劳动关系的尘肺工友签署《申请救助承诺书》,违法要求尘肺工友放弃针对不合理不合法赔偿和救助上访和诉讼权利。

6.桑植县政府迟迟未出台1亿救助桑植尘肺工友的爱心基金使用办法,始终拖延发放工人生活补助和医疗补助,不符合国家卫生计生委、国家发展改革委等10部门以国卫疾控发(2016) 2号印发的《关于加强农民工尘肺病防治工作的意见》。

7.深圳市政府执法部门多次骚扰,非法扣留支持我们的社会人士。在1月8号和3月20号,深圳市把一直支持我们的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进行刑事拘留,至今未放。



【工友来稿】危志立是我的男神,他曾帮我逃离传销组织

【工友来稿】危志立是我的男神,他曾帮我逃离传销组织

*这是一位广东工友写的文章,原标题是《我的男神小危》。危志立(小危)在服务工人社区的时候偶然认识阿陵,和他成为了朋友。之后,小危帮助他逃离了被传销组织扣押的险境。听到小危因为帮助尘肺病工人追讨赔偿而被深圳警方刑拘,他非常着急,希望说出自己和小危的故事,让大家知道小危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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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

我与小危相识于2012年的一个冬天,我依稀的记得,那时候我刚刚从中山市来到繁华的深圳。那时我刚刚进了深圳市宝安福永的一家电器制造厂,但是心情特别郁闷:我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深圳多么美好,那些打工的人们多么开心呀。可是我来到的深圳,跟我心里想的很不一样呀!

我那时抑郁了,天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已经迷失在生活和工作里。

我记得那是一个阴天,我下班走出厂区的后门,看见两个年轻人在发报纸,一个女孩子用扩音器说着“合法合理维护工友权益”的句子,旁边一个男孩子就在发报纸。那男孩子个子很高,瘦瘦的,长得文质彬彬。我想如果我是女孩,我都会心动。

哈哈!他就是后来和我成为朋友的小危,危志立。



那男孩子拿着一份报纸发给我,我顺手接过报纸,微微冲他一笑表示谢谢。我拿着报纸回去出租屋后,才看到“工业区”几个大字。

这份报纸触动着我,内容全部都是关于工人们的故事,里面没有任何广告。我当时非常好奇现在还有人这么关心我们工友?我感到很欣慰。

当时我非常好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关心我们工友。但我还是有点害怕他们,对他们存在很多疑问。我就去打听他们的背景,有工友说,他们表面关心工友,背地说不定搞传销组织呢!也有工友说他们在做工友法律宣传,是热心人士。



我当时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就让一个老乡和我一起去那机构一看究竟。

我去到那里时已经下午了,他们机构在一个城中村里,租一个复式农民房。我和我老乡一起去到他们那,派报纸的那个男孩子小危接待了我,向我介绍了他们机构叫“手牵手工友之家”。

小危带我们参观了机构,然后让我自己看一些工友的法律知识读本,和其他在那边玩的工友聊天。慢慢地,我确定了他们其实没有做任何商业活动,也没推销任何物品,也没要收我一分钱。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的名字是危志立。他是广东人,大学毕业的。我慢慢地加入了“手牵手工友之家”,成为他们的志愿者。不加班时我就会去参加他们在各个工业区的劳动法律宣讲和帮忙给工友派法律资料。有时候,他们也会在工业区开展女工防家暴知识宣传。

这样一次次地,我和小危开始做朋友。我觉得他很好相处,非常风趣幽默,而且还会边弹吉边唱歌。我当时非常崇拜他,我常常感觉自己好菜,啥都不会,我就天天和小危套近乎,想吸取他身上的优点。

小危非常平易近人。他那时留着一头乌黑的卷发,非常具有艺术家气质,在我心里就是我的男神。我经常过来找他聊天,或者一起去吃炒粉、喝啤酒,谈天说地。

我们喝酒的钱大部分时间都是小危支付的,他每次都说:“我收入比你高,应该我来请。”

我把小危看成是我的好哥们,我生活中遇到任何事,只要他有空,都会跟我见面,和我谈谈心并帮助我,给我一些建议。



相助

2014年的一个冬天,我失业了,迟迟没有找到工作。在很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以前上学时玩得很好的同学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去他天津工作。他说,一个朋友在天津的一个酒店里承包了业务,现在他在那里做糖艺,需要学徒,问我要不要过去。

我当时就觉得学点手艺还是明智的选择,我决定去天津了。

到达天津已经是晚上了,我同学就叫两个朋友给我接风,我当时有点感冒,他买了一瓶500ml的老村长,点了一个云南过桥米线,3个人轮流给我敬酒。见到老同学我当时很高兴,就喝了,结果自己就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进去了他们集体大宿舍。

早上醒来,我才知道我被骗进去传销组织了!

当时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没有钱。我就想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以前传说中的传销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但是,我就这样在里面待了28天,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不想待了,当时都被弄得有点抑郁了。我想出去,可是我又跑不了,因为传销组织里天天有人看着我,失去自由,根本跑不了。

我就想办法取得他们信任,把我的手机骗到手,利用上洗手间的时间发信息告诉别人,想让其他人帮忙报警。可是我想来想去不知道给哪位朋友打电话好!一般朋友,如果我这样告诉他,他肯定会被吓到,或者以为在开玩笑的。

我当时就只能想到小危了,因为我们以前经常聊天,他非常懂我,也懂法律。我立即发信息告诉他我在天津遇到传销了,请小危帮忙从广东报警。

小危马上开始报警。后来我从他朋友圈里才知道,他报警的过程也很艰难,好像被不同地区踢皮球了。但是最后他还是联系上了天津的警察,我被当地民警开车带到天津火车站,才安全地离开了。

之后小危给我打电话,问我出来了没。他还主动借了我200元钱给我,让我快点安全地回家。我当时心里非常温馨,我觉得,认识他真好。



我被关在传销组织里的28天,白天要被接受教育,要参与他们很多游戏;晚上大脑才能判断他们给我教育的知识是否正确,两股思想不停地在脑子里打架。所以一到晚上,我就头疼欲裂,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抑郁了,非常的失落。

后来我常常在想,如果那次我没能出来,我其实都已经想好,要自杀了。

小危和我已经相识9年了,已经比亲人还要亲了。

以前我看到他常常跟他女朋友大兔开玩笑,指着我对她说:“我是同志,我喜欢他!”搞到我参加志愿者活动后,大兔过来看他时,我都不敢直视她。真是又好笑,又尴尬。小危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开玩笑的有趣的人。

其实本人是直男一枚,我崇拜小危,人生里可以遇到多少知己呢?我希望小危可以早日平安回来,我要告诉他:你永远是我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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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关注为了帮助尘肺病工人追讨赔偿而被深圳警方刑事拘留的自媒体“新生代”编辑危志立、柯成兵、杨郑君,并希望提供帮助的话,您可以做到:

1.把这篇文章传播到您所在的群

2.贴在您的微博、朋友圈

3.给您身边的三个人讲述他们的故事。

尽管消息会被屏蔽,但是人的良知还没法被屏蔽。尽管文章会被删除,但是人的记忆还没法被删除。不遗忘,参与传播,是我们致敬他们三人的方式。

欢迎通过以下方式关注劳工危志立事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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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平台上会更新关于劳权工作者危志立事件的最新进展、所有媒体资料,请大家关注这两个账号,也请转发广传!

【4.13快讯】湖南当地zf截访cf工友,打压和拖延两手抓!

4月12日,湖南省桑植县上百名cf工友打算集体前往深圳维权,希望深圳市和湖南省方面尽快给出工友满意的赔偿方案。但是,桑植县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在车站截访。工友们堵着车不愿离开,当地zf就直接将司机强行押走,把工人代表带去“喝茶”,逼迫工友放弃上访。截访后,张家界市领导召集工友开会,承认桑植县已经收到“1亿元爱心资助”,“一定要拿出方案来解决大家的困难”,但还需要湖南省方面“多做深圳市方面的工作”。一边粗暴打压,一边打着哈哈,张家界市和桑植县zf软硬兼施的忽悠,已经玩得炉火纯青!

工友这次之所以要去深圳维权,是因为在4月11日,桑植县zf给工友提供的每月生活费救助方案是:三期900多元,二期600多元,一期500多元,工亡家属没有。这个方案让工友非常愤怒,因为尘肺工友上有老下有小,每月区区几百块钱够干什么呢?工亡家庭已经失去顶梁柱,孤儿寡母和老人每月却一分钱都拿不到,这算是哪门子的“爱心”?全体尘肺工友和家属已经坚决表示:绝不接受这种分化工人的方案!

目前,有工友透露,张家界市会成立包括工人代表的工作小组,前往深圳商讨救助方案。但是,尘肺工友绝对不会被忽悠、拖延、打压、分化所吓倒,我们将团结一心,为我们合情、合理、合法的诉求而战斗到底!而那些阻挠和打压工友的伎俩,只会进一步让工友和广大群众看透湖南当地zf的本质!

他们为尘肺工友抱薪,我们为他们撑伞




他们为尘肺工友抱薪,我们为他们撑伞

这是为尘肺工人撑伞的三兄弟 因助人而被刑事拘捕 今天,我们用行动为他们撑伞

2018年,湖南的尘肺工人十几次到深圳维权。 2019年1月与3月,《新生代》编辑包子、小危、老柯因帮助尘肺工人被刑事拘留。 如今,尘肺工友的赔偿问题还未落实,帮助他们的人为何却被抓起来了? 拒绝冷漠的代价如果如此沉重,那谁还会愿意帮助他人呢? 助人之人,如果不被政府所保护,那么就由我们守护。 我们呼吁深圳市及湖南省政府: 妥善解决湖南尘肺工人赔偿与救助问题,释放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

为三兄弟撑伞,你可以;

【1】举牌拍照,声援三兄弟 打印“撑伞三兄弟”图,举起拍照,加上文字“身份+名字/昵称+我为包子、小危、老柯撑伞”(可手写纸张、打印或图片后期编辑)。图片请汇总到freethem@protonmail.com。 示例:



【2】给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三人寄明信片 (1)自备明信片,手写想说的话寄送给三人。寄送前请拍照发给到邮箱freethem@protonmail.com(推荐) (2)要求代寄:将“想说的话+昵称+所在城市”发到邮箱freethem@protonmail.com,代寄人将用“撑伞三兄弟”、“释放危志立”专版明信片代寄

寄送地址: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上梅林公安街第二看守所 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 (收) 邮编:518049

保护为众人抱薪者,就是保护我们这个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我们邀请你加入为三兄弟撑伞的行列,也希望你能动员更多身边的朋友加入。

【视频】尘肺工工友声援劳工活动人士

劳工自媒体“新生代”编辑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因帮助尘肺病工人追讨赔偿被捕。尘肺工友拍视频讲述自己的故事,声援因支持他们维权而被抓的三位年轻人。

尘肺维权无罪!新生代三位编辑无罪!

强烈要求深圳市政府立即无罪释放杨郑君、危志立、柯成兵!

工友回忆:抓捕,是将自己钉在历史耻辱柱上最生动的证据!

作者:空山鸟影

噩耗突降!

3月20日下午,和往常一样,趁着工间休息的十分钟刷刷朋友圈,一条惊爆的消息映入眼帘——紧急!深圳市警方再次跨市抓捕,两位新生代编辑同时被捕!

看到这,瞬间有一股骂娘的冲动,这操蛋的生活。

正准备细看,刺耳的催工铃声已经响起,催促着你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去满足资本的欲望。

自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大脑都一片空白,使本来就因为工作过度导致精神涣散的我更加恍恍惚惚了。

刚下完班,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想知道更详细的经过。

快讯上透露小危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抓的,警察随后进入他的家中搜查,给他带上手铐,不让他和父母说话,不许带换洗衣物,不许上厕所。

在拘捕小危的过程中,一名警察声称小危“反党反革命,要带回去洗脑教育!”

这完全是“扯淡”,对于一直关注新生代的我来说,我必须澄清他们给抓捕的实质,揭露深圳政法系统的腐败和变质!

对湖南尘肺工友的暴力打压

2009年,湖南耒阳、张家界、汨罗三地尘肺工人发现自己患上了尘肺病,集体到深圳要求陪偿,引发全国各地媒体的关注和报道,经过工友们的艰苦维权,最终才根据尘肺严重程度分别拿到了7万、10万、13万不等的人文关怀金。

10年后,2018年,尘肺工人抗争再起。

原来2009年没有检查出来尘肺的工友陆续发现自己也患上了尘肺,有的甚至已经到了三期,离死亡不远了。惶恐的工友们于是想起来:他们为之流血流汗20年的深圳应该履行自己的责任!

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由于越来越不能克服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就需要强有力的政权来调控市场上的无序竞争,从而为它的经济开辟道路。

国家的强力干预集中表现在法律、政策等措施上,网络法、警察法以及维稳体系的完善都是为了使得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得到缓和,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在政治上的必然表现。

在2009年的时候,还有官方媒体会报道尘肺工人维权事件。但随着资本主义发展到新阶段,媒体的自由空间也越来越小了,越来越彻底的成为为资产阶级发声的喉舌了。

不光是官方媒体,其他自媒体也在官方的压力下陷入了集体沉默。

越是在工人遇到困难的时候,越是能够看出某个媒体的阶级性。

工人们为了自身的权利已经行动起来了,并且为之英勇的斗争起来了,他们迫切需要有代表他们阶级利益的平台为他们发声,他们呼唤着代表他们阶级利益的先锋队来引领他们战斗!

看到尘肺工友如此的遭遇,作为代表工人阶级利益媒体的新生代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新生代所有编辑都投入了极大精力去帮尘肺工友争取应有的权益。

他们为工友普及法律知识,揭露深圳相关部门对于尘肺工友维权的非法打压,号召社会各正义人士帮工友募捐。

光是18年,工友们下深圳维权就有9次之多。工友们在维权的过程中慢慢抛弃幻想,变得越来越团结,终于在18年十一月份获得了和深圳政府的谈判资格,迫使深圳政府十二月份给出了一套方案,吐出了从工人身上榨取的3个亿。

但是,吐出来是一回事,具体到手多少又是一回事。

深圳湖南两地政府包办,要求2009年参与维权争取到赔偿的工友把赔偿款退回去!湖南省政府又变卦每月的生活费执行不了,要把生活费从深圳标准变成湖南农村的低保标准。



为此,维权之路并没有结束。在2019年初1月7日,50位来自湖南的尘肺工友为了讨还自己的救命钱,要求深圳市政府给出明确的答复。可是,在他们还没有走到信访局门口的时候,一群特警把他们包围起来。

整整8个小时,50名尘肺工友被包围在马路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来了就是深圳人”的“温暖”。

时间一到,特警开始了清场行动,尽管工友们事先把一条长长的红绳系在脖子上一起连接起来,但似乎起到的作用有限,很快就被强制扭送到大巴上遣送回湖南。


被围堵的尘肺工友


在这维权的一年中,工友的遭遇简直比香港警匪电影片更加惊心动魄。

湖南的尘肺病工友几次来深圳维权都遭到驱赶清场,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对重病之中的工友动用武力,喷辣椒水,催泪弹,警棍殴打,盾牌撞击,不许他们住店吃饭。

哄骗、恐吓、威胁、监视、跟踪、推诿、喷辣椒水、暴力清场,这就是深圳警方对待尘肺工友的方式方法。

值得讽刺的是,这些剧幕都发生在此时深圳为了纪念改革开放而挥霍巨资举办的灯光秀旁边。而这些尘肺病工人就是为了建设深圳的高楼大厦才患上的尘肺病。

深圳警方用他们最独特的方式纪念着改革开放,让造就了改革开放、造就了深圳的无数劳动者感受到了改革开放最“温馨”的关怀。

对新生代各编辑的抓捕

在工友的历次维权中,新生代就对深圳政府历次非法打压进行揭露,这都让深圳某部分官员对新生代恨之入骨。

2018年5月,为了打压尘肺工人维权,多名深圳国保埋伏在信访办外面,对新生代主编(包子)进行了背后袭击,抢夺了他的手机,并强行绑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直到24小时才放出来。深圳警方还故意到湖南尘肺工友中散布消息,强调包子和“境外势力”勾结,以达到恐吓和分化工友的目的。

2019年1月8日,在工友给清场的第二天,深圳警方故伎重演,精心导演了一出欲盖弥彰的鬼把戏,以包子参与过声援t为依据构陷寻衅滋事的罪名。其背后的真实目的无非就是打压尘肺工人维权,拒绝履行对湖南300多尘肺工人的赔偿责任!

2019年3月20日凌晨,就出现了开头那戏剧性的一幕。

我想,现在我们也看清楚了,深圳政府抓捕新生代各编辑的实质是为了打压湖南尘肺工友的维权运动。

他们所说的革命,就是把为底层劳动者发声的人抓了,并掩盖其卑鄙肮脏的统治,这样就革命了;

他们所说的反革命,就是那些敢为了工人阶级发声并反对资本家剥削的人,这些人就是反革命了。

我们的党曾经为了无产阶级的解放,为了反对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领导中国人民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为此无数的革命先烈英勇牺牲,这是我们党光荣的历史。

所以建国后,在制定我国宪法时第一条就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先烈们的牺牲绝不是为了换来一个官僚资产阶级剥削压迫中国人民的中国,而是一个为了让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中国。

而今天,深圳警方与资本集团相互勾结,疯狂镇压工人,抓捕一切敢于为底层工人服务、为工人发声的机构和人士,他们用他们最生动、最具体的行动在告诉全世界到底谁才是反革命。

我和新生代

我是16年年底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危志立(小危),当时我是一个设备制造厂里的工人,那时我们厂要搬迁,然而老板又不想赔偿,弄出各种无耻的伎俩来对付工人。

我是因为咨询一些劳动法问题而不经意间在网上找到小危,差不多一个月后他约我见面谈一下,那时工厂大半己搬迁,工人讨不到一分赔偿。

我在地铁出站口见到他,高高瘦瘦的个子,衣服穿着确实是不修边幅,衬衣松松垮垮又很旧,与我见到的同龄人大不一样。

我开始很拘瑾,但小危很随和,有点爱开玩笑,他第一次和我见面就说了他的真实姓名和电话。开始我有点怀疑名是假名,后来才知道是真名,他就是这么一个坦荡无私的人。


新生代编辑危志立(小危)


之后也见了新生代的其他编辑柯成兵(老木)和杨郑君(包子),并时常参加他们举行的一些活动,比如爬上、清明节祭奠烈士陵园,以及在网上举行的法律普及常识和节日活动。

他们推荐了一些书籍给我,并通过活动将这些书免费送给参加活动的人,比如《红星照耀中国》、《毛泽东选集》、《马克思传》之类的。

正是受到他们的影响,使我对马克思主义开始感兴趣。随着对这类书籍接触的越来越多,我对整个世界的认识也在逐渐深化,使我不再仅仅停留在对整个世界的感性认识,而是从生动的直观上升到了抽象的思维。

随着我对整个世界认识的深化,也就需要能够深刻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揭示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规律,以及论证无产阶级解放的书来为我提供理论指导。

为此,我在网上买了一套《资本论》,并趁着下班后的一点时间钻研苦读。对于我来说,读《资本论》确实很费力。

我出身在一个农村家庭,和大多数农民的子女一样,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教育逐渐给权贵阶层垄断,所以我中专一毕业就来珠三角地区打工。

过早的参加社会劳动让我没有时间像其他在校学生一样锻炼出自身的阅读水平和抽象思维能力,所以知识分子花一天时间就能理解的内容我可能需要花十天才能理解。

在阅读《资本论》的过程中,我将我的一些迷惑告诉了新生代的编辑。在他们知道我阅读《资本论》后就约我见面,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和他们那次见面的情形。

我首先见到的是包子,他一看到我,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就通过他那丰富的面部表情表现出来了,那笑容恨不得把整个嘴皮都撑破,那眼睛迷得像一条线一样。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


“哇,厉害呀!居然看起了《资本论》,我们有很多同事都没看过呢!这点我们要向你学习。”

听到这里,其实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本身就看的一知半解,反而是我对他们非常敬佩。

他们的所做的事迹,他们帮助工人的真诚,他们为劳苦大众服务的理想情怀,这些都是我敬佩他们的原因。

随后我和他一起去了他们的办公地点,这也是我第一次来他们办公地点,以前只是参加过他们举办的活动。

但是看到他们的办公地点确实让我大吃一惊,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简陋!

更准确的说,这和我们想象中的写字楼完全不一样,大厅里只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两个书架、一张沙发,旁边有着2个单间。

桌子上面放着电脑和一些散乱的文件。书架上列着一排排泛黄的旧书,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大部分书都是在孔夫子二手网买的,因为很便宜。单间里放了被子和一些个人物品,我这才清楚,为了省钱,他们办公和住所是连在一起的。

看到这些情形,我的眼泪确实在眼眶里打转。他们自己看着一本本泛黄的书,送给我们工人的书却全是崭新的;他们用尽各种办法省钱,连办公和住所都连在一起,为我们工人举办活动却从来不吝啬。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推动工人觉悟的事情他们觉得花多少钱都值得,对于自己的生活方面,则能省则省。

这种对于自己严格要求和对于工人阶级事业无私奉献的高尚品质在他们身上最生动的展现了出来。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共产主义精神。

言归正传,我到他们办公地点后,老木和小危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老木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映像中,老木给我一直是沉着稳重的形象,从这个拥抱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以至于他的理智不能再控制他的情绪。小危则在旁边一个劲的夸我好样的,工人阶级的榜样。

随后,他们鼓励我将我的故事写成文章,投稿到他们那里,让更多人知道我的事迹,他说这对于左翼会是一种鼓舞。

说实在,我一直认为他们太夸张了,也并不认为左翼会仅仅因为我学习《资本论》就受到鼓舞!

但是,渐渐的我理解了。他们之所以开心,看到的不是我个人,而是透过我这名普通工人看到了整个无产阶级。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工人阶级的觉醒更加受到鼓舞了,他们无比清楚,既然旧世界是由物质力量堆积起来的,那么要摧毁旧世界,也要靠物质力量来摧毁。真正的历史不是靠先锋队、靠某部分人就可以创造的,而是成千上万的广大人民群众。

正因为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无产阶级的本质力量,所以才感到鼓舞和激动,他们透过我,看到了正在形成的、无穷无尽的先进工人逐步觉醒。

也正因为他们在切实的实践中感受到了工人阶级的本质力量,才应征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使他们的认识更加深化和丰富。并通过这种新的认识,为马克主义理论注入新的血肉,再付诸于新的实践。

对于他们来说,马克思主义从来不是抽象的教条,而是活生生的,是永无止尽发展的。而在阶级社会中为马克思主义注入新鲜血肉的正是工人阶级为了自身解放永不停歇的斗争史。

接过旗帜,继续战斗!

说实话,对于老木和小危的被捕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了,因为新生代的另一位主编杨郑君1月份在广州就被捕了,他们当天也给带去问话了。当时我就提醒他们要注意安全,先保存实力,再去做工作。

当时老木就这样回答我:“诚然,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像只鸵鸟一样埋头于自己的世界中,当然没有任何危险。然而,我们的工人兄弟已经行动起来了,并且还在继续战斗,他们都没后退,难道我们有理由躲起来吗?他们拖着病患之躯,与整个深圳政府做斗争,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后退呢?何况,无产阶级就是在广阔的群众运动中成长的,无产阶级先锋队也是在血淋淋的阶级斗争中熔炼出来的。如果暴风雨终将来临,那就让他来的更猛烈些吧!”


新生代编辑柯成兵(老木)


可见,他们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可能,但他们还是继续工作,帮助尘肺病工友维权,为工人发声,坚持奋斗,无畏无惧。

如果他们有一分过于爱惜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个人利益考虑就必定会停止工作,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是,他们没有,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什么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无产阶级的利益;他们用自己的自由来为了整个无产阶级的解放做铺垫!

就像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使自己获得解放,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无产阶级彻底解放才能使个人得到解放。

悲伤过后不是气馁不前,而是重整旗鼓,继续战斗!

愤怒过后不是迷失理智,而是接过使命,缓步踏前!

抓捕过后不是低头接受,而是点燃干柴,再铸红星!


坚持战斗,直到胜利!


【快讯|女友追问:柯成兵失联第10天,通知书到底在哪里?!】

全国各正义人士,大家好,我是柯成兵的女友马兰。

3月30号,我从朋友郑楚然处得知,经过广大正义人士的声援,在3月20号晚被抓的新生代编辑危志立的家人已经接到了拘留通知书。

但是与危志立同时被抓的柯成兵的通知书,却迟迟没有到达任何一位家属或者朋友手中。

于是今天8点21分我打电话给深圳市坪山区公安分局(电话:075584443000,有录音,接听电话人员工号070922),向坪山区公安分局咨询,柯成兵的拘留通知书会送到哪里?什么时候会到?具体案由是什么?

接听电话的工作人员详细记录了我的咨询,并且记录了柯成兵的身份证号和被抓经过以及我个人的身份证号、与柯成兵的关系、电话号、姓名、工作地点和户籍所在地。

同时我向工作人员表明:柯成兵是在3月20号被抓的(3月20号失联,后确定在深圳市第二看守所)。

3月25号我和郑楚然一起去了深圳,先去了龙华公安分局,龙华公安分局的人告诉我们人是在坪山公安分局抓的我们又去了坪山公安分局,坪山公安分局让我们去信访那里,信访接待了我们(也复印了我们和律师三人的身份证件)。

但是没有查到这个案子,后坪山公安分局让我们去深圳市公安局,市公安局也让我们去信访,信访那里的工作人让我们填登记表,15天之内会有通知。

人失去联系,我们非常着急,就打110电话报警,市公安局附近的桂圆派出所民警帮我们查,确定了危志立确实是被坪山公安分局抓走的。

截止今天3月30号,柯成兵的家人和朋友依然没有接到通知书。


老木(柯成兵)父亲


我现在人就在柯成兵父母跟前,并且我询问了接电话民警的工号,也明确告知工作人员,家属有知情权,不管柯成兵因为什么原因被抓,深圳市坪山区公安分局都应该按照法律程序告知家属!

接电话的工作人员一一记录。

3月30号9点47分,我接到了回复我咨询的电话(来电号码:075525670333,有录音),对方称:你咨询的问题我们已经转给了相关部门,相关部门回复,坪山区公安分局办理的刑事案件,已经按照法律规定将通知书送寄了家属。

我说,寄给了哪里的家属?我们家属都没有接到通知。

对方又称相关部门已经按照法律规定寄给了家属,他们已经按照法律规定送达给了家属,我们先将这个回复转达给你,这个情况你后续可以再去咨询!

我说我现在就和他家人在一起,他的所有家人都没有收到通知书。

后我问,相关部门是哪个部门,对方说,这个我没有权利告知你,相关的情况你后续会了解,我问,你这边的部门是什么部门吗?对方称这个我无权告诉你!



我就想代表家属问一问深圳市坪山区公安分局,柯成兵的通知书会送给谁?什么时候到?这个相关部门是哪一个部门?

你们的按照法程序办事是人被抓后10天了,家属连你们把通知书送给谁都无权过问吗?这是按照法律程序吗?

难道真的是上访不如上网、报官不如曝光吗?为什么3.20号被抓的人到现在我们家属都没有收到通知书?

另外作为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相关部门到底是什么部门?接打电话的工作人员到底是哪个部门?这些信息作为当事人的亲属我们没有权利知道吗?


老木父亲寄给他的明信片


工友回忆:新生代编辑——那些在朴实中闪烁着最亮光芒的人

作者:阿四

不顺的一天

3月20日,天气晴,小学好友来广东出差,游玩时手机被偷了,他晃荡在派出所大厅里。

“你现在怎样,立案了吗?”

“还没,警察让我等一下!我已经等10多分钟了。”

在与接警处值班人员几番交锋后,曲折立案,因各种审批程序复杂,当时没能看到监控视频,因此“我的手机到底是丢了还是被偷了”的疑惑也没能解开。

这一天不顺。

21:30分,点开微信,看到群里有一条炸眼的爆炸性消息——“新生代编辑小危于3月20日凌晨被警察从广州带走。”

不敢眨眼,屏着呼吸,盯着屏幕,同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希望只抓了小危一个人,希望其他人还没被抓!”(是,当时就是这么变态的想着的)。

但即使再变态的期待,都没用,往上翻聊天记录——另一名编辑老木失联10多个小时,疑被抓。

这一天真的——很不顺

在新生代所有主编都被抓后,终于那种你想哭哭不出来的抽动蔓延至全身。

无力,愤懑,暴怒,悲痛,种种情绪涌向大脑,集中在后脑勺变成锥桶。



我和他们

老木和小危是我三年前认识的朋友。

我认识的他俩平时都寡言少语,很沉静,是那种坐在办公室,可以一小时互相不说话的主,一直盯着电脑噼里啪啦,删来减去,我觉得他们很“闷”。

想来,他们的生活确实闷。

因为维权,工作用的办公室永远处于流动状态,一年搬三四次是家常便饭;

为了维权,食宿也永远处于流动状态,一日三餐三地已经司空见惯;

为了维权,过去与当下也永远处于流动状态,未来遥无可期。

闷到极致,必然绽放世间最需要的光,他们就是那些自身带光的人。

比如在谈到工人具体权益时,他们神情洋溢,滔滔不绝,经常不知不觉就聊到深夜一两点;

比如在谈到马列毛相关著作与观点时,他们引据经典,融合贯通,身体力行践行其精神;

还比如在身边同志遇到困难时,他们也是认真负责,细致入微的帮其度过艰难。

人常说患难见真情,这些被抓的朋友,都曾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过我光明,如今看到他们被抓的消息,能做的只有把他们与我相关的事情写出来。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好。

我是一个情感障碍患者,病发时都会失去意识。很不巧的,在认识他们的期间,我又病发了。满大街乱跑,恢复意识后,只知道自己已到医院。

对障碍症患者而言,每次恢复后重新面对人群,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会自责愧疚。

两年前,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后,我从爸爸那里了解到,就是他们在看到我爸爸照顾我生病的艰难后,发起捐款,并陪伴着我爸爸熬过了精神最艰难的时间。

我:“爸,你到底觉得他们哪里好?”

我爸:“朴实,都在那么富裕的地方过日子着唻,却穿的跟叫花子一样!这种人,少的很。”


他们三


直到现在每年回家、或者打电话的时候,爸爸都会问:“你的朋友们都还好着呢么?”我回答:“好着呢!么事!”

是的,我不敢告诉他——他们被抓了。我怕我爸经不起打击,而把他们用行动对他重塑起来的对社会的稀薄希翼被扼杀在摇篮里。

我的父母是农村人,他们早就被生活抹平了棱角,从未想过什么才是公平公正善良无私的世界。

因为和这些朋友的相处,他们现在有时候也会像孩子一样和我争论世界本有的模样,争执到我拿这些朋友在做的事情而告结,争执到相视一笑才终结。

重整旗鼓,继续战斗!

如果说十八岁的他们做志愿服务工人的事情,靠的是热情的话,那二十八岁的他们仍然坚守工人立场并践行维护工人权益的事情,靠的便是生命与信仰。

如果你知道他们很早以前就被派出所警察持枪胁迫过的话,你就能感知到他们现在的处境,是真的危险。

但也像和所有朋友所说的一样,再危险的处境,再严重的迫害,都不应该成为阻碍我们前进步伐的死胡同,接过使命、扎实向前,才是我们该做的。

让我们努力传播新生代编辑们被抓的消息,

让我们努力转发尘肺工人需要被援助的众筹链接,

让我们不停歇的挖掘“化工厂爆炸致人死地事故”背后的黑幕。

尽最大的努力与他们同在。



工友回忆:凭什么抓了有文化、有良知的小危和老木?

听到小危和老木在3月20日凌晨,因为帮助尘肺病工友而被深圳警方抓走,失去联系,至今也没有消息传出来,这让我感到很震惊,同时也很气愤。

被抓的小危,失联的老木,这些人文化程度很高,但他们不精英,都很平易近人。

我一个打工仔,文化不高,对高文化的人有着羡慕,可望不可即。但他们不一样,他们说话总是这样的耐心,用着我听得懂的语言,说着我没听过的事情!

小危,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

在我的印象中,小危一直以来都是一位阳光帅气,温文尔雅的人。

我是在2016年偶然的机会下了解并接触到了“微工汇”这个公众号,并通过这个平台认识了“微工汇”的编辑,也就是小危。

在这个平台上,我看到了许多工友发表的关于自身的成长故事,文章平淡朴实,接地气。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让我很有共鸣。正是这些文章,让我看到了工友们最真实的一面。


新生代编辑危志立(小危)


认识小危以后。他也一直鼓励我,把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身边的故事也写成文章。在这个平台上,也与其他的工友互相分享我们的生活经验。

我开始学会观察生活,观察身边工友们的日常。也正是通过这种观察,让我清晰地认识到,除了工作和吃喝拉撒的生活,我们也应该有别的东西。

记录生活写成故事,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即可以提高自我认识,也可以使自己得到成长。

在微工汇,除了可以分享工友的故事,小危他们还准备了很多与工人相关的法律知识。

在这之前,我对于劳动法和各种工人法律权益完全没有概念。正是通过小危他们,我学习到了相关的法律知识,让我对工人的权益有了很好的认识。

当再一次遇到不公的时候,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感到迷茫和无助了。每次我自己遇到困难,也能够在小危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和帮助。

也许对他来说,这些问题估计听过千遍万遍了,但他还是那么乐于助人,不厌其烦。

老木,那个聪慧沉稳的男孩

老木经常和我们打成一片。他会和我们一起吃饭、聊天。他很善于用小事启发我、开导我,所以我特别愿意跟他交流和倾诉。

比如有一段时间,我想报个英语班,学费很贵,不过广告说得让我很心动,我就很犹豫。我就去找老木。

他对我想学习、提高是支持的,但他说这些培训为了赚钱,就会虚假宣传,教学质量很难说,说不定还骗了钱就跑路。

所以,如果想学习,不如去一些公益机构,参与面向工人的英语培训,既能学到知识,又能结交朋友,互相交流,还不怕被黑心培训班坑。

他这样为我着想,真的很让我感动。


新生代编辑柯成兵(老木)


正是通过小危、老木和“微工汇”,我认识到这个社会有很多的不公。结合自己,我更清晰地认识到当下的中国工人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发生在工友身上的事情,没有一家主流媒体报道。在主流媒体上看到的,永远都是明星和大腕,娱乐和绯闻。

是小危、老木他们这样的人,一直在关注着工人生活状况,让工人得以出现在公众面前,同时也让工人有了一个可以发声的平台。

如果没有遇到小危、老木,并知道有这么样一个平台,我想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浑浑噩噩地上班下班,对自己的生活比较迷茫,没有渠道去关注我们工人的故事和对工人有影响的社会实践。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有一天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可能我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冷眼旁观。

但正是因为有了像小危、老木他们这样的一群人,让我觉得这个世界除了寒冬,还有春天。

他们都是因为关注尘肺病工人而被抓、被失联。我一开始对尘肺病不了解,是通过他们的报道,才知道这病的痛苦和这个社会的不公。

通过他们的报道,我知道即使丢了命,有些人还是不会看你一眼,更不会把该有的补偿金给到尘肺工人或家属。


在深圳维权的尘肺工人们


他们文化是高,但他们有良知,而且还一直坚持着!小危跟我讲过,他为什么关注尘肺病工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的。

一个人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底层人。不仅关注,还为他们发声,而不是去想着如何去考证,如何以后去挣钱。这才是教育成功的例子!

然而,抓走他的警察却说他捣乱社会秩序,我就好想问,捣乱了什么社会秩序?捣乱社会秩序的到底是哪些人?

尘肺病工人命都快没了,因建设祖国而患上这个职业病,难道不应该要赔偿金吗?祖国就是这样对待建设者吗?到底谁才是造成问题的人呢?!

小危,一个真正的高富帅(品行高尚,思想富足,行动帅气)

最近,我的前同事危志立(小危)被深圳警方跨市追捕后“消失”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善良、正直、有理想、接地气的大好青年,居然被警察设伏抓捕,还被污名是成“被洗脑”、“反gcd反gm”、需要被“再教育”。

看到这里,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气愤,所以我一定要写下我知道的小危,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更多的人知道,为什么这些打压他们的人,这么不择手段,这么血口喷人!

我认识的小危

大学时代献血,偶然看到介绍尘肺病的介绍,很感慨,就在自己的博客上写日志记录下来。

2009年,数百名湖南籍农民工因为在深圳做风钻工集体罹患尘肺病,而在深圳维权受阻,处境艰难。

新闻报道后,很多来自北大清华及其他高校的青年学子组织了调研队伍,并且为维权工人送慰问品,在广深两地的大学开展尘肺病工人图片展,声援工人。

在那个提倡“依法维权”的时代,这些行为是非常富有社会责任感的表现。小危的室友们受到小危的影响也都去帮忙开展图片展。他曾经说如果室友都不支持你的工作,那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是啊,所以我们善良的小危受每一个人的欢迎。



后来小危就主动去参与富士康调研和探访、工伤职业病、建筑工人探访。

紧接着的2010年,富士康工人十几连跳震惊了世人,小危积极参加了当时两岸三地学者与大学生的调研小组,并多次前往湖北探访跳楼中幸存的女工,当时才16岁的田玉,让那个幼小且受伤的心灵获得支持和抚慰。

短短一年多参与工人相关话题的调查研究,让这名学新闻专业的年轻人萌生了以后为工人服务的志愿。

2010年,小危毕业应聘了位于深圳的劳工机构手牵手,成为一名全职的工作人员。

2015年,在经历了几波对劳工NGO的打压之后,他工作的机构手牵手被迫关闭。

2010年-2015年,五年的时间,小危从一名新闻系的大学毕业生成长为一名劳工社会工作者,法律咨询,外展服务,社区活动等成为他的日常。毕业后直接到手牵手工作,以服务工人为业。

手牵手工友活动室是在2007年时由一位工伤女工创立的,当时在深圳工业区做劳动法、职业病、工伤等普法宣传,又举办不同的活动让工友在节假日时可以一起轻松一下。

对工友来说,离乡别井的打工生涯,能聚在一起寻求一些安慰与支持,虽然卑微,却很重要。

以前自称受广州自由派公民社会思想影响的小危,现在则常常谈起马克思,女权运动,以及女权运动与马克思主义结合。

回头看来,那时候已接近大陆网络最开放的年代的尾声,流行「屌丝」、「高富帅」等词儿,小危是个高帅却不富的屌丝。

如果我形容他为「大学生怀着对正义的向往,往基层群众中走去」,然后希望搏得看官对他的同情,他一定不会高兴。

因为小危从来不觉得大学生高人一等,大学生帮助工友就是纡尊降贵的救世主那些一套套的话语。

小危不相信救世主,也不相信神仙皇帝,他的信念很简单:只有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小危长得吊儿郎当的,穿着随意,人随和甚么都没所谓的样子,很能跟工友混熟,工友都喜欢他。

但跟他做同事,他孩子气的一面就把人烦死了:经常说不好笑的冷笑话,喜欢蜡笔小新因此常常装小新的语气来跟你说话,沉迷一件事就埋头进去。

我们的计算机技术不咋样,他曾试过为了剪辑一段视频,从完全不懂至完成剪接,弄了个两天两夜不睡觉。



2009年湖南籍尘肺病工人的维权到2011年前后深圳市政府以“人道关怀”打发后,几十名湖南籍工人陆续去世;2018年,一些此前并未被诊断或者认定为尘肺病的工人开始陆续来到深圳维权。

一直关注工人权益的小危,开始为这些工人提供法律方面的咨询和自媒体发声。印象中,他话很少,却不曾想过,他这一坚持就是十年。

世界变化得太快,从小危2011年毕业「误交损友」和「误入歧途」至今,网络与现实世界都翻了几翻,只有两件事没变:仍有很多人未能过上好日子,因此小危仍然为着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而在努力。

而像小危这种人,于我而言,才是真正的社会栋梁。

从“大兔寻夫”评深圳某部分执法人员

回顾

3月20号,新生代两位编辑危志立(小危)和柯成兵(老木)被深圳警方跨市拘捕。小危是在回家途中被抓捕的,警察随后入室搜查,在搜查的过程中,一名警察声称小危“那么好的学校毕业,多年没有正式职业,扰乱社会治安,反党反革命,要带回去洗脑教育!”在凌晨两点中左右,警察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带走小危,并让小危家长等着这几天收刑拘通知书。



现在我们仔细回顾,会发现警方的言辞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我们知道,扰乱社会治安不构成犯罪,只能由派出所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处理。简单来说,刑法上没有扰乱社会治安罪,扰乱社会治安只是违法治安管理条例而不违法。开始时警察声称小危是扰乱社会治安,最后却以扰乱公共秩序罪为由将其带走。

仅仅过去一个小时,罪名就由扰乱社会治安上升到扰乱公共秩序,由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上升到违法行为。这不得不让我们感叹深圳警方对法律常识的无知,同样,这也让我们看到深圳政法体系是腐败到什么程度才会由这么一群无知的人来执法和办案。

言归正传。自小危给拘捕后,小危的家属一直配合警方,尊重警方的执法权,耐心的等待着刑事拘留通知书。然而,这种配合等来的不是深圳警方尊重小危家属应有的知情权,而是让我们进一步看到了深圳政法体系的黑暗和腐败。


大兔寻夫的遭遇



是有罪还是错抓?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五条:公安机关拘留人的时候,必须出示拘留证。拘留后,应当立即将被拘留人送看守所羁押,至迟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除无法通知或者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动犯罪通知可能有碍侦查的情形以外,应当在拘留后二十四小时以内,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属。有碍侦查的情形消失以后,应当立即通知被拘留人的家属。

当天深圳警方并没有出示拘留证,是以扰乱公共秩序将小危带走的,而扰乱公共秩序并不属于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犯罪和恐怖活动犯罪,也就没有有碍侦查情形的说法。按照拘捕程序,在拘留小危后要么在二十四小时以内就应该将刑拘通知书给家属,要么立即释放,并发给其释放证明。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八十七条:公安机关要求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应当写出提请批准逮捕书,连同案卷材料、证据,一并移送同级人民检察院审查批准。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九十条:人民检察院对于公安机关提请批准逮捕的案件进行审查后,应当根据情况分别作出批准逮捕或者不批准逮捕的决定。

然而,至现在已经过去了6天了,小危家属即没有收到刑拘通知书,小危也没有释放出来。小危家属没有收到刑拘通知书,这说明人民检察院以证据和材料不足不予审批。小危又没有给释放出来,这说明公安机关为了自己的政绩(错捕对政绩有影响)就利用自己的职权将小危秘密转移到某地进行严刑逼供,想以认罪视频或者口供的方式来做为证据,从而为自己的错抓开脱。

是谁在反党反革命?

从上述的情况来看,貌似是深圳公安错抓了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政绩而如此。实际上,如果我们关注了新生代和湖南尘肺工人维权就可以看清楚,这是深圳某部分政法人员利用职权有组织、有预谋的对于新生代各编辑的非法打击。

自九十年代初,湖南耒阳和桑植的工人就开始在深圳从事打风钻这个行业,他们每天要工作8至10个小时,万一工作吃紧,甚至有时需要工作13个小时。


工作中的尘肺工人


由于深圳监管部门的失职和欠缺适当的防护装备,很多工人都吸入大量粉尘,最终患了尘肺病。近年来,工友们的陆续被诊断出尘肺病,由于法律途径的关闭和病情的逐渐恶化,工友们只能走向维权的道路。

新生代做为一个长期关注广大农民工群体的生存处境和权益的平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工友的维权事件中去,他们为工友普及法律知识,揭露深圳相关部门对于尘肺工友维权的非法打压,号召社会各正义人士帮工友募捐。

这些对工友合法合理的实质性帮助却侵害了深圳某部分黑恶势力的利益,因为维权对应的就是维稳,而维稳则涉及到相关官员的政绩。深圳市政府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解决问题——哄骗、恐吓、威胁、监视、跟踪、推诿、喷辣椒水、暴力清场,这就是他们对待尘肺工友的方式方法。

在工友的历次维权中,新生代就对深圳政府历次非法打压进行揭露,这都让深圳某部分官员对新生代恨之入骨。早在去年的时候,新生代主编包子就在工友维权现场被深圳警方威胁和恐吓,今年1月初更是被非法逮捕,至今了无音讯。包子被逮捕不到三个月,深圳黑恶势力的魔手再次伸向新生代其他两位编辑,想借此进一步打压湖南尘肺工友的维权运动。

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条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深圳市政府某部分黑恶势力利用职权非法打压尘肺工人和非法抓捕帮助尘肺工人的正义人士,这不是反党反革命是什么?



从拘捕时深圳警方言辞的自相矛盾,到深圳公安机关违背逮捕流程对新生代各主编实施非法拘禁,再到小危妻子大兔微信账号被封和深圳各部门互相推诿。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看到,深圳某部分执法人员明面是一套,背地是一套。

这部分人口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实质却是利用自己的职权站在了人民头上;虽然天天宣传依法依规,自己却公然违背法律;表面上说信奉一党专政,暗地里却搞独立王国。



我知道小危和老柯犯的是什么“罪”

3月20日凌晨,新生代网站的编辑危志立(小危)和柯成兵(老柯),在暗夜里被埋伏已久的深圳警方抓捕了。据说,我的这两位好朋友,当时还来不及收拾衣物,来不及和家人道别,甚至连目击者都没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消失”了。看来,深圳警方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极不光彩,不敢声张,所以处心积虑地设下埋伏,专挑夜深人静的时候下手。这是继今年1月初新生代主编、湖南尘肺工人维权关注者杨郑君(包子)被捕后,深圳警方的又一笔斑斑劣迹。

得知消息后的我,悲愤得不能自已。越回想我曾经和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就越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罪”——莫须有“罪”!

朴素的外表,深邃的思想

我感觉,当今社会主流的80后、90后年轻人,普遍比较关心自己的“小确幸”。社会问题和底层现状,在你懂的背景下,能见度本来就低。即使能曝光,这些话题的吸引力也远比不上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我在认识小危和老柯之前,也不怎么关心这些话题。

有一次,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他们。初次见面,我感觉他们穿着打扮非常朴素,也比较沉默寡言,和我见过的大多数同龄人太不一样了。后来慢慢熟悉起来,我发现他俩比我想象中还要节俭。有一回,我看到老柯穿的一只鞋,后脚跟都已经半脱落了。我说,要不你换一双吧。但他说还可以穿,所以我估计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换那双鞋。小危的“衣衫褴褛”好像也挺出名的。夏天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见过小危穿着破洞的短袖。小危的妻子、知名女权主义者大兔曾经发过这样一条朋友圈,让我更加确信小危的节俭程度应该和老柯不相上下:


大兔的朋友圈


老柯的发福身材常常是大家的“嘲点”。后来我才知道,新生代编辑部为了省钱,经常会自己买菜做饭吃。对于剩饭剩菜,老柯从来不会浪费。即使过了好几天,只要闻着味道不大,他也会吃掉。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他的同事说,老柯只要醒着,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思考,工作到深夜是家常便饭,所以他的发福应该是因为饮食不注意和过劳。

每次我和老柯吃饭,去的几乎都是沙县小吃、兰州拉面这种快餐店。偶尔我们会去物美价廉的农家乐聚餐,但老柯几乎不点大鱼大肉,点得最多的就是酸辣土豆丝。也许是因为他爱吃土豆丝,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土豆丝便宜。对于吃喝玩乐,老柯不感兴趣。每次见面,他谈的都是最近的政治、经济、社会新闻,尤其是国内外的工人问题。平时看着沉默寡言的他,只要一谈起这些严肃话题就会滔滔不绝。他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口平翘舌不分的湖北普通话,谈到激动处还会挥挥手,斯文中又带一点气势。他独到的分析和理解对我启发很大,让我这样一个之前不怎么关心这些东西的人,慢慢也开始关注、思考了。

小危是20多年的曼联死忠,我俩经常聊足球。有一阵子,通过媒体报道,我对连升四级的足球合作社“联曼”很感兴趣,就去找小危交流。小危先是以阶级视角分析了曼联球迷里的派系,反对美国资本巨鳄入主的球迷中既有当地的工人阶级,也有当地的金融权贵。然后他顺着这个脉络,向我介绍“联曼”,说明工人阶级如何团结草根的社区力量,在金元足球的夹缝中顽强生长。听过这些介绍后,我不仅敬佩他的见多识广,更敬佩他笃定的左翼信仰。于小危而言,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也不是口号,而是思想血脉的一个部分,所以即使看球也必须有左翼视角。


马克思主义者小危的朋友圈球评



关注尘肺工友,何罪之有?

我是因为他们才知道湖南尘肺工人维权这事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每天出入的地铁和高楼大厦,都是以这些工友的生命为代价建成的。通过新生代,我才知道这些工人遭遇了什么。工友十几二十次来深圳维权,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合理赔偿,但深圳市政府却打压工友,还和湖南省政府一起扯皮,一年多都没有完全落实赔偿。工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积极关注和支持工友的包子、小危和老柯又接连被捕。这怎能不叫人气愤!

小危脾气非常好,印象中我从没见过他生气,而他在我面前唯一一次爆粗,就是当他说到去年11月初,湖南尘肺工友在深圳市政府门口被喷辣椒水的时候。老柯自己一直关注这个事情,努力通过新生代这个平台替工友发声,导致我经常很担心他们的安全。尤其是在包子被捕后,我多次要求他们注意保护自己。但老柯完全对此置之度外。对他们来说,那些垂死之人等不得,而尘肺工友要的不过是最基本的公道而已。


看到此情此景的小危,心中应该在爆粗


老柯和小危对自己的吃穿住行毫不在意,却会把尘肺工友的点点滴滴全部记在心里。有一次,小危问我能不能找到朋友捐一些适合孩子读的课外书。因为之前有工友跟他说自己的孩子喜欢看书,所以他特地记在心上,到处去收集合适的儿童读物。这样,他就能在下一次去看望工友的时候,带上这些书给孩子们。还有一次,老柯从湖南回来后,跟我们说起工友的困难,很唏嘘,然后就通过新生代发起筹款,希望社会各界能接济一下工友和家属的生活。更早之前,好几次我和小危正吃着饭,只要他一遇到工友咨询相关问题,就会马上停下来去处理。他的胃本来就不好,我担心饭菜凉了,所以不断催促他先吃了再说。但小危不为所动,一定要处理完才回来吃饭。

如今,小危和老柯被深圳警方跨市抓捕,一直音讯全无。警察还污名他们是“被洗脑”、“反gcd反gm”,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样两位真正信仰马克思主义、身体力行地为工人阶级服务的青年,有什么罪?!于深圳警方而言,如果关注湖南尘肺工人命运,尽绵薄之力帮助工友的自发行动就是“罪”,那拖延、分化、恐吓、用辣椒水驱散工友,迟迟不落实合理的赔偿,甚至在工人代表离世后就马上削减赔偿,就不是罪了?!人民警察的铁拳,到底是对准了谁?!

事到如今,我希望所有认识小危和老柯,以及包子的朋友们,所有关注新生代、关注中国工人的朋友们,能发声的发一点声,能出力的出一点力,转发这篇文章,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不仅无罪,更是中国社会真正的希望和力量!

写一封情书,给那个我最敬佩的柯成兵

作者:马兰

3月20号,柯成兵失联了,疑被深圳警方20号凌晨带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原谅我在那一刻不怀好意的噗嗤一下就笑了,前几天见面,我刚给他说你要注意了,下一个进去的就该你了……

回过神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内心怅然若失,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绘自己的心情。两天来,我的大脑一直处在混乱状态,以至于朋友为我加油打气的时候,我用了“进去挺好的,正好让他减减肥,只是担心小危,他肠胃不好还那么瘦”来回应朋友们的关心,以此缓释自己的心情。

之所以说他“进去挺好的,正好让他减减肥”,是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柯成兵一直是钢铁巨人般的坚强形象,他热情、阳光、积极、乐观、浩然一身正气,任何困难和挫折都压不倒他,只会让他越挫越勇。他总是会想办法克服各种挫折和困难,而因为全身心投入工作长时间久坐又缺乏锻炼的原因,他胖得越来越圆润了。我曾跟朋友开玩笑:老柯的这个胖法,如果双手抱着头,坐在坡上,你给屁股后面踢一脚,那滚起来的速度和样子应该会特别可爱的。


柯成兵不喜欢拍照,这还是我和他去公园玩的时候拽他拍的



抓捕实质:深圳警方打压湖南尘肺工友维权

在柯成兵失联前的几天,他告诉我,尘肺病工友王兆岗去世了,就是那个特别瘦,但一直坚持维权的人。噢,他和包子关系还挺好的,你知道他吗?当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包围着我,以至于我都没有发觉柯成兵有什么失落和伤心,需要什么安慰和支持。我只是心疼那个工友,心疼他的家庭,一个家的顶梁柱,就这样倒在了艰辛屈辱而又漫长的维权路上。同时,我还心疼包子,在他冤屈的暗无天日的牢狱日子里,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尘肺病工友又被拖倒下了一个,何年何月何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该是怎样的心情?

柯成兵还告诉我,尘肺病工友这几天要再来深圳维权,但是湖南方面政府现在又加紧了阻扰和维稳,工友面临新的困难和挑战。

从2018年1月起,尘肺病工友们一次又一次地来到深圳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他们去过信访办,去过市政府,去过社保局,能够证明劳动关系的尘肺病工友还有人去法院立了案。他们去过大大小小他们认为可以帮他们解决问题的部门,甚至连深圳市公安局也主动被动地去过一次又一次。这一年多以来,这些尘肺病工友,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湖南和深圳两地之间,甚至为了维权,他们找来绳子将自己一个一个用绳子绑起来连在一起,呼吸困难的工友打着吊瓶出现在维权现场。


今年1月份工友在维权现场


而深圳市这边也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们一点希望,和尔后更大的希望破灭,甚至对呼吸困难、已经挣扎在死亡边缘线上的尘肺病工友动用武力,连辣椒水这样的刺激性驱散“武器”都用上了。

湖南地方政府一开始还不反对工友们跑到深圳维护权利。但是现在,却对维权工友百般阻扰和打压,这说明到了这个阶段,深圳市政府和湖南政府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就在王兆岗死后的几天里,原本答应给他的赔偿数额已经打了折扣……

像新生代(微工汇)这样的自媒体平台,给了被主流媒体习惯性忽视或者说不敢不忽视的、孤立无援的尘肺病工友莫大的帮助和支持,新生代(微工汇)的编辑:包子(杨郑君)、柯成兵、危志立,先后参与到尘肺病工友维权的事情中,帮助工友梳理工友的诉求,给工友们讲解法律知识,发出工友们的声音,帮助他们争取本该属于他们的权益。

他们始终如一地坚持自己的底层立场,坚持帮助普通的弱势劳动群众,坚持身体力行,实践自己信仰的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这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国度里,他们应该是最值得尊敬的人。然而,他们却成了深圳警察嘴里随口轻飘飘地就可以污名的“反d反gm”!谁才是真正的反d反gm?

嗯,深圳市政法口的工作岗位大多是个高危岗位,地方黑恶势力不要太嚣张,你们还记得前段时间刚落马的深圳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李华楠吗?落马前一天,他还在深圳市罗湖区莲塘社区做基层调研,指导基层党建工作。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装腔作势、两面三刀、欺上瞒下的地方黑恶势力,看着吧,李华楠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眼中的柯成兵

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我认识的柯成兵吧。

现在,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描绘柯成兵,我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圆润”。是的,他胖得很圆润,我也很好奇生活上极致艰苦朴素的他怎么变成那么圆润的?也许真的只能用“过劳肥”来解释吧。

第一次见他,那是在2015年年底2016年初的那个寒假,当时我勤工俭学去深圳的工厂打工。当时寒假工找工作并不容易,而且各种小黑厂、黑中介公司设好陷阱,等着和我一样的傻白学生来入坑。我也确实被中介公司坑了。后来我认识了柯成兵,他给了我很多帮助,告诉我怎么找工作,哪些厂工资待遇差,哪些厂可能还会有工伤职业病,哪些厂稍微好点(虽然完全按照劳动法最低保障要求招工用工的厂子几乎没有),他也给我讲解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等法律对于劳动用工的规定,告诉我在工作中怎么保护自己。当然了,这些知识性的东西在我这里左耳进右耳出。

印象最深刻的是过年的时候,出于节省路费等原因,很多人都没有回家。而当时厂里因为订单少直接放假了,我和我的同伴无事可干。当时柯成兵提议,大年三十,大家可以去他住的地方一起做饭聚会,迎接新年。通过这个提议,我看到了这个一身正气、一直坚持帮助底层的人,更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住的地方,一进门,除了书架上的书和几张桌子几个塑料凳子之外,整个屋子放眼望去,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我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当时看到这种情形的惊讶之情。而再看他,不知穿了多久、已经褪色到泛白的灰色外套显得格外醒目。当时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时也觉得有些心酸,为他,为和他一样的人感到一丝丝心疼。这些为了帮助他人、工作上尽心尽力、一丝不苟的人,在生活中,对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刻薄”!在他那里,个人的衣食住行早已变成最最次要的东西。

后来,有机会以编辑志愿者的身份加入微工汇,我更是亲眼见证着柯成兵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些人,见一面,就可以断定值得深交,而柯成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工作上中的柯成兵,可以直接用“工作狂”来形容他。他是那种走着站着躺着都在思考的人。有时吃饭吃得好好的,他会一声不吭,一句话你说好几遍,才能把他从他的思路里拉出来。为此,我也没少责怪他。白天他用电脑工作,晚上放下电脑,他又拿起手机,开始在手机上工作,甚至经常忙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一早,他又非常利索地起床继续工作。啊,这个工作狂,因为经常忙于工作而不能在正常饭点吃饭,所以越来越圆润了。他的那种圆润还带着点婴儿的肉嘟嘟,厚厚的手背显得格外细皮嫩肉。有时,工作之余,偶尔“调戏”一下他的肉嘟嘟,也是一件令人无比欢乐的事情……


柯成兵做饭虽然简单但好吃,我觉得他揉面团的可爱和平时工作的严肃很有“反差萌”


生活中的柯成兵,嗯,我不知道他的生活该怎么写,或者说我不确定他的那种生活,算不算可以被称为个人生活,就只说他的穿衣和吃饭吧。穿衣吧,一件T恤穿的被洗得变形,长到可以当裙子穿了,还不舍得扔,高中的一件大棉袄到现在还压在箱子里,一双拖鞋不穿到断成两截是断然不会换新的。而他最有趣的事,就是曾经租了一个放下床后,空间小得需要他侧着身子出入的出租屋。真是“屌丝青年欢乐多”,那个屋子,加上他圆润的体型,给了我无尽的乐趣和欢笑。

柯成兵经常吃炒饭,我不确定他是因为本来就喜欢吃炒饭,还是因为炒饭才八块钱,他就能省下不少钱,花到其他更重要的地方。反正,每次和他一起吃饭,他都是点最便宜的饭菜。当然,如果是做饭,柯成兵做的饭也是非常简单又好吃的。

对自己极度“刻薄”的他,对于别人,却出手出奇的大方。每次有工友不管是因为生病出不起医疗费,需要筹款,还是因为维权,需要筹集律师费等,他总是会伸出援手、慷慨解囊。甚至有一次,一个见面没多久的工友说自己工资还没发下来,现在没钱吃饭了,柯成兵二话不说,借给了那工友2000块钱。

当然,柯成兵的毛病那也是不得不提的,不过现在好像改的都看不见影子了。但是,借此专门写他的机会,我还是要写一写他的毛病。

3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眼里嘴里手上都是工作,整个人的关注点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有时给人一种刻板的印象。在后来不断的批评与自我批评里,他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并且他真的改掉了这个缺点。现在的他,还能偶尔幽默风趣一番。

当然,现在的他,有时候“轴”起来也是让人十分生气的,但是他反思能力非常强,而且也会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为了光明,无惧黑暗

柯成兵,他是我最信赖的伙伴,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真正能做到支持性别平等、尊重女性尊严和权益的人。柯成兵,他还是我的恋人!

原谅我即使绞尽脑汁,也写不出他的种种事迹。事实上,因为健忘,我也想不起他做过的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柯成兵正在做着的,是一件帮助底层苦难群众、追求社会公平正义的事,我义无反顾地尊重并且支持他的选择!

如果因为替他说话,因为说出事情的真相,而被某些势力所不容,那么我也义无反顾地选择站在柯成兵和其他正义人士一边!让我们在黑暗里彼此作伴,携手前行,慢慢地看黑暗一点一点变成光明!

我们不会因为迫害而恐惧,只会在斗争中越走越坚定!

噩耗再度来袭

3月20日凌晨1点左右,新生代编辑危志立(小危)在回家的路上被早已埋伏的警察抓捕。警察随后入室搜东西、没收、拍照。凌晨2点左右,警方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带走小危。与此同时,新生代另一位编辑柯成兵(老木)已失联40小时以上,基本可以确认也遭到了迫害。


新生代编辑小危


小危和老木都是关注工人的自媒体平台新生代的编辑。他们和之前被捕的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一样,一直关注湖南尘肺工友的维权斗争。他们长期关注广大农民工群体的生存处境和权益,无私地帮助弱势群体发声。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是1月8日被捕的。在被捕前一天,来自湖南的50位尘肺工友再次来到深圳维权。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到信访局门口,上百号机训就将他们包围起来,并在下午5点左右暴力清场,随后强行遣送回老家。

包子被捕后,小危和老木并没有被地方黑恶势力所吓倒,而是接过了包子的旗帜,继续关注和支持湖南尘肺工人维权。3月12日,一位湖南尘肺工友去世了。小危和老木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很久,因为有太多太多熟悉的工友,还没等到赔偿,就在维权路上离世了。

他们之所以沉默,一方面是听到这消息心情确实不好;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正是基于这种对工友们最真实的阶级感情,每一次维权失败或者工友去世,他们都会感到深深的自责;也正因为长年扎根基层,这种感情不断深化,推动他们将悲愤化为动力,吸取经验和教训,从而更好地和工人一同前进。


新生代编辑老木


就在3月19日晚上,他们还在讨论湖南省公安厅情报科到桑植维稳的事情。湖南省公安厅刚对桑植尘肺工友维稳完,广东警方就对新生代两位编辑大力抓捕。就像1月初抓捕包子一样:工友1月7日刚被暴力清场,深圳警方第二天就跨市(在广州)抓捕包子。从包子被捕可以看出,对于任何为工人发声的平台,各市已经达成统一;从小危和老木被抓则可以看出,对于任何为工人发声的平台,各省已经达成统一。

从2018年佳士事件,到2019年1月对吴贵军等人的大逮捕,再到对新生代各编辑的抓捕,种种迹象都表明:政府对为工人发声的平台,打压加强了;

从政府对2018年湖南耒阳家长维权,再到今年3月初对成都七中实验学校家长维权的态度,连最不关心政治的人都意识到了:老百姓发声,越来越难了。

接过旗帜,继续战斗!

地方黑恶势力的白色恐怖,使我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国家力量强大无比和我们飞蛾扑火的画面,悲观和失败情绪在我们中间持续蔓延。但是,我们在看到它强大的同时,也要看到它背后不可克服的内在矛盾。

资本主义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走向垄断,这是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的一般趋势。“一带一路”反映出我国已经资本过剩,需要将过剩的资本转嫁给其他国家,缓和自身的矛盾;但是,我国经济又处于半依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状态,经济上的依附决定着政治上只能对外妥协。

随着我国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生产过剩也越来越严重,现在还要大量进口其他发达国家的过剩产品,这进一步加剧了我国的生产过剩。承担这些后果的自然是趋利避害能力最小的劳动人民,这必然导致阶级矛盾越来越不可调和了。

正是国内和国外的重重矛盾,迫切需要强有力的专政手段为其开辟道路。这种专政需要一套完善的维稳体系进行配合。为了更好地维稳,需要扫除一切干扰到这一体系的平台。

同样,我们应该看到,地方黑恶势力的每一次维稳,都是对人民群众最直接、最深刻的教育,为更加广阔的群众运动创造着客观条件;他们的每一次大抓捕都反映到了各派别的头脑里,肃清了保皇思想,促进了各派人士的统一大联合。可见,白色恐怖对我们实行大抓捕的同时,也证明着它矛盾的积聚,积聚着推翻它的力量。

我想,小危和老木包括所有被迫害的正义人士,不是希望我们就此停下脚步,而是接过他们的旗帜,在这条充满荆棘的正义大道上越走越远。


坚持战斗,直到胜利!


罢工浪潮助墨西哥工人涨薪!

来源:https://labornotes.org/2019/02/strike-wave-wins-raises-mexican-factory-workers

作者:Paolo Marinaro and Dan DiMaggio

时间:2019年2月27日

翻译:沈宁

校对:白龙马



墨西哥70家代工厂的工人在1月开始的罢工浪潮中赢得了大幅加薪和奖金。

在德克萨斯州布朗斯维尔边境的工业城市马塔莫罗斯(Tamaulipas)的罢工主要发生在汽车零部件工厂,数万名工人为通用汽车和其他汽车制造商生产产品。

第一次罢工于1月12日在八家工厂开始。工人要求增加20%的工资和每年32,000比索(1,600美元)的奖金 - 这一要求现在被称为“20/32”。

墨西哥新总统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Andrés Manuel López Obrador)的一项倡议引发了这次反抗。在12月的就职典礼上,他宣布将北部边境地区的联邦最低工资标准提高100%,从每天88比索(4.50美元)增加到176比索(9美元)。

但是,马塔莫罗斯的大多数装配工人的收入已经在155到176比索之间(8.60美元和9美元),因此加薪的影响不大 —— 如果不是该行业最大工会谈判达成的集体谈判协议中的一项条款的话。

这项旨在维护工人购买力的规定指出,联邦最低工资的任何增加必须通过按比例的日工资增长和年度奖金适用于整体工资水平。

然而,当美资组装工厂雇工与产业工人联合会(SJOIIM)工会在12月与48家工厂就集体合同展开的年终协商的时候,组装工厂的雇主们全部拒绝了执行此项增长的要求。

来自48家工厂的SJOIIM工会代表不再与每家工厂单独讨价还价,而是同意联合起来,推动与当地政府和加工厂雇主协会进行直接谈判。

STRIKE FROM BELOW(从底层开始罢工)

1月12日,数以千计的工人在市中心广场示威,表达他们的要求。马塔莫罗斯市市长马里奥·洛佩斯敦促他们继续与这些公司谈判,但要求他们继续工作的同时对自己的要求保持实际,他表示许多公司负担不起工资的涨幅。

在48名代表的带领下,工人们聚集在工会的地方分会要求得到工会秘书长胡安·维拉福尔特的支持。

维拉福尔特同意写一封信,正式支持工人的要求,但建议代表们与每个工厂单独谈判。工人们认为,这种做法会削弱他们讨价还价的能力,使他们变成一盘散沙。

作为回应,工人们关闭了八家工厂的大门,并挂起了红黑两色的横幅,这是墨西哥劳工运动中普遍的罢工象征。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数千名工人举行了大规模的集会,并对所有48家工厂发起了罢工。

这些都是野猫式的罢工(指自发组织的罢工)——维拉福尔特拒绝批准他们的行动,他辩称,由于工人没有通过适当的法律渠道,罢工会让他们面临被工贼替代和警察镇压。墨西哥劳动法规定,罢工至少要提前6天通知。

最后,在1月25日,由于来自草根运动的压力不断升级,SJOIIM正式宣布在所有48家工厂举行罢工。与美国不同的是,在墨西哥,官方的罢工声明意味着工作场所不能开放,警察也不能干预。不过,各公司和州警方还是多次试图非法破坏罢工。1月28日上午,维拉福尔特本人出现在一家罢工工厂,称他接到了来自墨西哥左翼政党国家复兴运动(MORENA)的一名参议员的电话,要求他立即停止罢工。该党是目前控制着总统职位和墨西哥国会的中左翼政党。在独立劳工律师苏珊娜·普里托·特拉萨斯(Susana Prieto Terrazas)的帮助下,工人们成功阻止了维拉福尔特结束罢工的尝试。

维拉福尔特最初的优柔寡断,再加上他试图破坏罢工的有争议的企图,加剧了基层民众运动和官方工会领导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最后,在2月10日,维拉福尔特宣布罢工结束,同意了48家工厂代表全体要求的合约,包括百分之二十的薪资涨幅和32000比索的年终奖。尽管许多雇主已经忽略掉它,工会也赢得了企业不会在六个月内进行秋后算账和解雇的承诺。

UNUSUAL FIGHTING HISTORY(不同寻常的斗争历史)

SJOIIM的历史不同于大多数代表北方边界上的美资代工厂工人的工会,西莱拉·金特罗·拉米雷斯强调说,他是北部边境学院院长,也是马塔莫罗斯工会问题专家。

大多数墨西哥美资代工厂的工会监督“保护性的合约”,在工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协议,目的是维持他们的低收入。

但是SJOIIM有好得多的合同,建立在过去几十年一如既往的奋斗上。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工人需要的合同条款得以被执行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有可以帮助动员起来罢工的工会代表的原因。

1932年,SJOIIM诞生了,起初是作为一个农场工人的工会组织。1965年,北美自由贸易区建立之时,它便开始组织外资加工贸易工厂的工人。20世纪80年代,在工会前任总书记阿加皮托·冈萨雷斯(Agapito Gonzalez)富有魅力的领导之下,工人们在城市的加工区举行了大规模罢工。

金特罗·拉米雷斯说:“由于它们历史上一系列的抗争,SJOIIM提供了边界上最高的薪水,而且,它是唯一能够为其成员保证一周40小时工作时间的工会。”

由于对海外投资墨西哥和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渴望,墨西哥总统卡洛斯·萨利纳斯在1992年以逃税指控为由逮捕了冈萨雷斯,这使得工会的活动在20世纪90年代的多数时间都变得沉寂。在维拉福尔特的领导下,工会停止了使用罢工武器,变得像其他墨西哥工会一样。在2017年,这个国家只发生了仅仅17起正式的罢工。

PHASE TWO(第二阶段)

在最近的暴动之中,工人们已经受到了工会外的几个关键行动者的支持,哈维尔·祖尼加(Javier Zuñiga),一个矿业工会(洛斯矿工)的本地领导人,已经促进协调了野猫罢工与公众动员。华雷斯城热情的劳工律师普里托·特拉萨斯,为马塔莫罗斯市中心的罢工和示威活动提供了法律建议,并领导了许多抗议活动。她对工会持高度批判的态度,公开控诉维拉福尔特私底下与公司和政府互相勾结。

普里托·特拉萨斯在超过SJOIIM代表的48家工厂的罢工蔓延之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其他35家工厂的被雇佣者们已经开始了他们自己的野猫罢工,要求20/32。其中一些工厂有其他工会代表,而有些甚至没有工会。这些工人没有SJOIIM的合同里那样保证按比例加薪和年度奖金的条款,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

在许多这样的工厂里,雇主屈从于工人的要求,迫使他们保持生产正常运行以满足准时供应链(just-in-time supply chains)上的客户订单。但据墨西哥制造业协会CANACINTRA的数据,截至2月23日,15家加工企业仍有停工。

最近一次罢工是在2月25日星期一,400名矿工工会成员在马塔莫罗斯的赛德鲁吉卡高尔夫钢铁厂举行。那里的工人的工资是全市最高的,每年可获得16000比索的奖金,但他们也要求增加20%的工资和32000比索的奖金以同其他工人一样。

FEDS NEUTRAL(中立的联邦政府)

2月17日,普里托·特拉萨斯召集了一次示威游行,在马塔莫罗斯中心的数千名工人面前发表讲话,要求大家支持自己成为这场运动的领导人,并在网上分发了一份表格方便工人们可以指定她为他们的法定代表。“今天,20/32运动的第二阶段将开始,”她宣布。“我们将摆脱墨西哥工人联合会”,这是墨西哥最大的劳工联合会,SJOIIM和该市的另一个最大的出口加工业联合会都加入了这个联盟。

在2月23日的另一场大游行中,普里托·特拉萨斯提议工人组成一个新的工会或附属于一个已经存在的独立工会。

洛佩斯·奥布拉多政府已承诺改革墨西哥劳动法,以加强工人选择工会代表和就合同进行投票的权利。

联邦政府始终在席卷马塔莫罗斯的争端中保持中立——这代表在官方与墨西哥劳工运动关系中的一个重要的改变。在墨西哥工会领导人与现在执政党机构之间已有几十年的紧密联系,这意味着政府在大多数劳资冲突事件中表现了严密的控制力。这是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情况——工人独立的争取他们的诉求。但是不同的行动者们竞争领导权,这个运动的未来方向依然悬而未决。

注:

保罗 马里纳罗(Paolo Marinaro)是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全球工人权利中心的博士后. 丹迪马吉奥是劳动笔记(Labor Notes)的助理编辑。这篇文章中的引文是从西班牙语翻译过来的。关于墨西哥劳工运动的英语和西班牙语的一个有用的信息源,请关注Facebook上的Mexico Labor Update / Actualidad Labora的账号

编者语:

墨西哥工人的这次斗争,有几点值得关注。

1:这是当地工会抗争被长期打压,工会领导人长期与公司有经济勾连下,工人以罢工行动争取到工资水平的上涨;

2:这次罢工中,不同工厂的工人联合行动,联合谈判,拒绝任何利益分割;

3:汽车行业工人通过行业行动之后,带动起了矿业工人的行动。

这些特点,都在说明工人阶级只要能够团结起来,就可以争取到自己的权益。

自上世纪70年代后,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对工人的工会进行强力的打压和腐化。文章里的墨西哥SJOIIM(美资组装工厂雇工与产业工人联合会)就是一个例子。当工会在传奇书记冈萨雷斯带领时,工会为工人赢得了多项成果。但到了90年,当冈萨雷斯遭到迫害,维拉福尔特担任秘书长之后,工会放弃了自己的斗争武器,维拉福尔特更被指出与多家公司有经济勾连。

墨西哥汽配工人的这次斗争,首先开始于工人懂得利用SJOIIM这个高层已经腐化,却依然是一个比较大的工人组织平台,挖掘组织、诉求、行动的空间,借力打力,为之后的行业联动创造基础。

在工会问题上,原文作者在最后提出了墨西哥政府保持中立,工人工会组织寻求独立发展的期望,然而这并不是一个现实的想法。

先不说墨西哥政府的阶级属性,仅从历史来看,SJOIIM传奇书记冈萨雷斯的遭遇,便已说明工人斗争中永远存在政治力量的压迫。即使是冈萨雷斯领导的80年代,SJOIIM争取到的就是高薪水与稳定的就业机会。但如果从资本主义发展进程来看,美国自70年代起制造业不断外流,虽然汽车城市底特律三大汽车公司日益强大,但汽车企业总数与用工总数也在不断下降,墨西哥工人能在80年代争取到更好的福利待遇其实正符合了资本主义产业转移的发展规律。

因为资本主义发展空间的变化,如今美国政府已经开始在美国南部兴建新的汽车产业基地。墨西哥工人现在需要的,不是按照冈萨雷斯时代的美好记忆依葫芦画瓢,幻想一个能够容忍工人运动存在的政府,以及一个没那么腐化,能够代表工人基层利益的组织。毗邻美国南部的墨西哥汽车产业,可能很快就会面对来自美国南部新兴汽车产业的全面冲击。到了这个时候,以经济诉求为导向的工人行动,可能即使有着工人自己的独立组织,也会难以赢得诉求。在这个新形势下,墨西哥工人需要的是向资本主义这个制度本身发起行动。

【斗争快讯】惊恐!食品问题再刷“肮脏新记录”

1:“成都七中”刷新食堂“肮脏记录”,家长讨公道反被喷“辣椒水”。

3月12号,成都七中实验小学部食堂后厨曝光,引发社会强烈反响。发霉的馒头、腐烂的鸡腿、发臭的卤水桶、各式各样的添加剂…如此不堪的画面,再次刷新了食堂后厨的肮脏记录。

食堂的真相之所以能被曝光,是因为学校当天组织家长参加植树节活动,活动结束后,部分家长在参观学校时去了食堂发现了不少添加剂,于是要求检测,食堂慌了,转移物资时被逮个正着。而且就在3月6日,温江的市场监督局还曾带人来这家食堂参观学习。

此后,有调查称该校食堂并非学校经营,而是外包给了一家名为德羽后勤的公司,而这家公司还同时服务20余所学校、10万学生。

情况被曝光后,七中实验小学的家长于13号聚集在校门口拉横幅要求讨回公道,警方七秒读完三次警告后用辣椒水将家长驱离,并以扰乱社会秩序之名将12名家长带走。


点评:资本家负责牟利,警方负责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2:山东省烟台市,烟台南尧实业有限公司拖欠工资,工人下跪讨薪。

烟台南尧集团拖欠农名工工资两三年,一直没有给工人结算,去年年底二十八,工人去了烟台市芝罘区政府及信访办,要求协调处理。

政府答复春节一上班就会给解决,现在发文过来又说事情还没处理好,芝罘信访局则采取不搭理的态度,世回尧街道又让工友等。

但是工人孩子上学没有钱,老人生病没钱医治,学校和医院可等不起。3月14日,被迫无奈的工友只能到芝罘区政府门口下跪乞求他们解决这一问题。


点评:工人被逼下跪,打谁的脸?



3:河北省保定市,万和奥城建筑工程拖欠工资,工人拉横幅讨薪。

3月12号,万和奥城工地的工人在保定市竞秀区七一路和西二环岔路口拉起了巨大的横幅,要求公司将18年拖欠的工资发放。

在11号的时候,他们去找政府反应了这个问题,政府让他们去信访局,他们到了信访局无人受理再被推回来,说这属于劳动局管。

下午工人们再返回到政府,目睹了一位老人跪在门前告状被市政府保安拖了出去,他们害怕、彷徨,就去咨询律师,律师的建议最后还是让他们去告状,就这样,工人又去联系记者,记者无人敢问无人敢报。

工人们在尝试了各个途径无果后,才有了今天拉横幅这一幕。


点评:有力气踢皮球,没时间解决问题!


链接:https://www.weibo.com/6091151472/HktVekrbk?refer_flag=1001030103_&type=comment#_rnd1552634472357

4:杭州泉眼体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百灵鸟)拖欠工资,工人拉横幅讨薪!

3月13日,深圳泉眼公司员工来到办公地点拉起横幅,要求泉眼体育(鹰和鹰)老板童云峰发放拖欠所有员工的工资。

从2018年10月份截止到今天,员工没有拿到一分钱工资,大老板童云峰拖欠员工半年工资,十几个城市子公司员工仲裁无用,起诉难执行,员工们逼得没办法,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讨薪了!

据了解,泉眼体育下面所有城市子公司的法人大多不是童云峰本人,而是其亲信、亲属、司机,这样一来一旦公司出现不测童云峰也可置身事外!但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就是童云峰,公司的大事小情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点评:不光要压榨你的现在,还要透支你的未来!


链接:https://www.weibo.com/5024843600/Hhf1tmibx?from=page_1005055024843600_profile&wvr=6&mod=weibotime&type=comment#_rnd1552629862395

5:湖北天门职院学生受骗上街维权,千余学生遭警察电棍清场!

3月11日,湖北天门职业的中学生上街维权。起因是1300名学生被学校骗去读书,交了学费迁了户口却落不了户,无法报名高考,学校则隐瞒此事实。

同学们与学校协商屡遭推诿,奋起维权,但学生们的和平表达遭到大批警察的暴力镇压。

在游行过程中,学生们高喊“我们要高考,还我梦想”等口号,并排着队伍沿街走向市政府和教育局。但游行不久,天门市警方就派出大批警察及特警车辆围堵游行队伍。警方将多部防暴警车停在游行队伍前,派出大批警察拉起人墙,阻止游行队伍前行。

学生们走到防暴警车前时,前排学生遭到武装警察暴力殴打和电击,多名学生被警察打伤,其中一名男生给电棍击倒在地,一名女生更被警察猛烈摔打,导致受伤后无法起身。


点评:打掉了幻想,踏上了新征途!


近千人人车员工在总部维权

【转发】 三言财经 作者:霖

2月17日,有微博网友爆料称据二手车平台圈内人透露,近日人人车各城市分站接连关闭,经理以下全部辞退。

【声援包子新春征集作品汇总 |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于大多数人而言,春节假期可能太短暂了。好像还没来得及多陪陪家人,多见见老同学老朋友,多吃点家乡美食,多抢点红包、集集五福,我们就要离家返城,开启猪年的新征程了。

然而,于被囚的包子而言,春节假期可能太漫长了。在本应团圆和欢聚的新春佳节,他却无法陪伴年迈的父母,无法照顾身怀六甲的妻子,也无法和老同学老朋友们叙旧言欢,只能在高墙之内独自和深圳警方周旋。不仅如此,春节假期还没结束,他就被转移到深圳大鹏指定住所监视居住,其家人、律师至今都未能成功会见!

这一次,包子因支持湖南尘肺工友的正当维权被捕。其实,在关注和支持工人阶级的道路上,他曾遇到诸多坎坷,却从不退却。他所努力的事业,不是为了个人的私利,而是为了追求这个社会的光明和希望!为此,全国各地的热心网友通过各种方式声援和祝福包子。

这些声援作品,正在一次又一次地正告深圳警方:支持尘肺工友维权无罪!立即释放包子!





















【一人一张明信片,让包Z回家过年!】

农历新年到了。有人暂时放下一年的疲惫,回到故土与亲人团聚。有人坚守在工作岗位,保障社会运转。有人远去他乡,拾回风景和时光……

过年可以有千百种方式,但你会选择在牢狱里辞旧迎新吗?但对于杨郑君来说,他却别无选择,在腊月含冤入狱。

因为帮助尘肺工人维权,包子(杨郑君)已经被深圳警方刑拘近一个月了。

包子先后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央民族大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在校园里,他关心工农,多次组织调研实践,为当时还不被社会熟知的劳务派遣工发声,争取他们的权益。毕业后,他创建了新生代、微工汇自媒体平台,持续为关注工人权益,推动社会进步。

2018年1月,湖南尘肺病工友继2009年“尘肺门”事件之后,再次来到深圳维权。他们一手建造了这个大都市,全换回一身的病痛与灾难。尘肺工友呼吸困难,每天靠着输氧气过日子,而深圳市政府不断拖延、推诿,对工友恐吓、抓捕、暴力扛上大巴车送回湖南老家。为了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每一次被送回家之后,尘肺病工友又会南下,再次出现在深圳的市政府、人社局、信访办等门前。

作为工人媒体新生代主编的包子面对此情此景,毅然和尘肺工友走到一起,宣传工人的遭遇,帮助工人维权。一年来,他不下十次坐火车去尘肺工友的家乡 ,走访尘肺工友家庭,搜集大家的意见,了解大家的困境和诉求。2019年1月7日,50位湖南尘肺工友被刚刚被遣送回家,深圳警方连夜将包子跨区域抓捕、刑拘。

可是关心工人、和平维权,何罪之有呢?

还有几天就到新年了,我们不忍见到一个社会的良心,一个有担当的人,在牢狱里含冤过年。

在此,我们呼吁全国热心网友给深圳市第二看守所写明信片,要求深圳警方立即无罪释放包子!欢迎大家将明信片和你的寄语拍下来,发到投稿邮箱,一起声援包子,让包子回家过年!

投稿邮箱:shifangbaozi@protonmail.com

尘肺工友:等我们维权成功,我们一定要请他到家乡吃吃自家的土菜

“我们这些尘肺病人,真的很感谢包子。”尘肺工友老胡(化名)疲脸上满是复杂的感慨,他叹了口气。“我们这条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终点了,这辈子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只希望我们维权成功之后,请他到我们的家乡,吃一吃我们自己种的土菜。”

如今,耒阳工友维权取得初步胜利,但桑植等地的工友维权尚未成功。面对此情此景,包子这位被湖南尘肺工人的“好兄弟”却由于常常出现在尘肺工友维权现场,而被深圳警方多次约谈,甚至在1月初以“寻衅滋事”之由遭遇刑拘。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



包子是谁?尘肺工友为何对他念念不忘?

“我们这些尘肺病人,真的很感谢包子。”尘肺工友老胡(化名)疲脸上满是复杂的感慨,他叹了口气。“我们这条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终点了,这辈子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只希望我们维权成功之后,请他到我们的家乡,吃一吃我们自己种的土菜。”

如今,耒阳工友维权取得初步胜利,但桑植等地的工友维权尚未成功。面对此情此景,包子这位被湖南尘肺工人的“好兄弟”却由于常常出现在尘肺工友维权现场,而被深圳警方多次约谈,甚至在1月初以“寻衅滋事”之由遭遇刑拘。

包子是谁?尘肺工友为何对他念念不忘?

2018年11月份,深圳的天气暖中带凉,至此,来自湖南省的上百名尘肺工友已经到深维权了9次,他们目的在于为他们那因贡献了深圳建筑业而残破不堪的身体讨个公道,他们要求合理的赔偿来支付他们看病的钱、孩子上学的钱,甚至吃饭的钱。只不过,工友们千里迢迢来到深圳,团结起来到各个政府部门表达诉求,见了一个又一个深圳的领导,得到了一个个看起来不错的承诺,最后却都以失望收场。

在这一年里,工友们和包子熟悉了起来——那个个子小小的,带着眼镜,笑起来恨不得把整副上排牙都露出来、把眼角挤出的好多道杠的小伙子,几乎成了唯一愿意倾听他们心声的“深圳人”。

“包子是好人。每次到深圳来,他都过来跟我们了解情况,关心我们在这边的生活,深圳消费高,我们在这边一天就只吃两顿饭,有的家里困难的只吃一顿。他知道了,就帮我们写文章宣传,让社会上的热心人士了解到我们的情况,给我们捐了一笔生活费。夏天的时候还有学生直接买了面包牛奶给我们送过来。”阿福(化名)五十岁的年纪,尘肺病情目前发展到二期,说话说多了就容易咳嗽不止,但他说起包子就停不下来,“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情况,那我们在深圳会更加困难。”

尘肺工友老胡将近50岁的年纪,他是个热心人,做事情有条理,在维权的过程中为老乡们的诉求奔波不少,有时候会遇到工友意见不一致、深圳领导施压、诉求方案谈不拢等等问题,复杂的维权过程让他承受巨大的压力,这一年里他吃不好睡不好,几个月里,身体情况恶化得很严重。“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有时候包子不在,没人听我说话、打商量,我心里感觉很孤独,很没有底。说实话,这一年来,我们成了好兄弟,很久没见到他,还挺想他的。”

2018年上半年,由于包子一直在工友维权现场逗留、在工友们的维权过程当中持续做记录、通过自媒体向外更新工人维权的动态,他被警方“盯上”并多次约谈。但是约谈又怎么样呢?如果他不去扩散这些消息,去想方设法支持工友们,弱势的尘肺工人又如何面对强大的深圳政府呢?任由改革开放40年发展的建设者就这样白白付出生命的代价,包子是不可能接受的。

但2018年暮春,包子和工友们建立的友谊却遭到了挑唆。阿福等其他工友被明确告知:包子是“境外势力”,如果工友们再接触包子,那么就是卖国,就是重罪。这一套说法一时间吓到了许多工人,以至于包子后来再去见工友们的时候,不少工友不得不刻意躲着他,连关系特别好的几位工友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跟他接触。

但随着维权的一次次失败,工友们被一次次“忽悠”、“强制遣返”,他们对政府的信任也在一点点瓦解。他们意识到如果不借助媒体的力量,社会没有关注,他们和政府谈判就始终是鸡蛋碰石头。而包子为大家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工友们内心也更多了一份信任,也更加看清了政府做事的逻辑。

每当有陌生的社会热心人士到维权现场与工人聊天,有的工友、工友家属会主动告诫:“我们尘肺工人烂命一条,我们不怕死,但是你们年轻人还有大好前途,现在政府对于帮助我们的人非常不友好,你们一定要小心。”而当包子认识的朋友来到现场,工友们会“偷偷地”问包子的近况,并且要求“代他们向包子问好,感谢他给我们的帮助。”

包子被刑拘之后,尘肺工友们在自媒体空间表达着强烈的愤怒。尘肺工友们把包子成为“恩人”,但包子大概不会喜欢这种称呼。包子长年以来扎根基层,记录工人的生存状况与行动。他之所以冒着风险行动而无畏惧,早已不只是出于年轻人的那种热血,而更是出于长期在基层工作当中变得日益坚实的“阶级友情”。

尘肺工友老胡曾经说:“现在一切都是非颠倒,深圳的楼分明都是我们建的,有人非说我们说谎;我们一个烂肺在这里,他非说我们没尘肺病;不干事的人吃香的喝辣的,为老百姓做好事的人成了罪犯。”或许正因为这个社会太过于颠倒是非,而包子这样的人对于——底层人用劳动甚至生命建起了经济增长的大厦却毫无尊严地倒下——这样一个事实看得太清楚,所以他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如果我们对于这个社会的麻木与冷漠还有一丝愤愤不平,那么我们就应该了解包子的故事,也应该斥责那些将“好人”关进笼子里的人。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


请不要再用“境外势力”来侮辱我的智商了,谢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环伺着我们强大的祖国。这股邪恶的力量一会儿发展“地下教会”来撬动中国,一会儿扶植维权律师“搞事情”企图颠覆政权,一会儿又打着马克思主义的旗号来蛊惑中国大学生,同时还忙着给国内反腐设置议题以引导注意力,收买网约车司机以左右互联网意识形态,时不时还要恶意做空资本市场搞搞股灾……这股操心堪比中南海的神秘力量,就是传说中的“境外势力”。



日前,一直关注和支持湖南尘肺工友维权的杨郑君(网名包子)被深圳警方以寻衅滋事罪刑拘。据透露,深圳警方一直在追问包子是否收受境外资金、是否勾结境外势力。事实上,早在2018年5月,当时积极关注和帮助湖南尘肺工友维权的包子,就曾被深圳警方污蔑“境外势力”。深圳警方还故意到湖南尘肺工友中散布消息,强调包子和“境外势力”勾结,以达到恐吓和分化工友的目的。现在,深圳警方还在努力地“收集证据”,以打压包子和湖南尘肺工友的正义维权行动。

“境外势力亡我之心不死”的说法,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九十多年前,李大钊就被北洋政府以“里通外国”罪名通缉后判处绞刑。1925年,青岛、上海等地工人游行抗议日本棉纱厂非法开除及殴打工人,遭到开枪镇压。全国人民怒了,五卅运动爆发。李大钊等人当时在北平组织了5万余人的示威,次年又参与领导北平的反帝反军阀运动。在当时的北洋政府看来,李大钊宣传共产主义,是“里通苏俄”;反帝反军阀,是大逆不道。

大概在肉食者眼中,手无寸铁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敢于犯上作乱,而且能产生如此巨大的破坏力,一定是因为有“境外势力”撑腰。今天,一个世纪都快过去了,我们依然能看到这样熟悉的配方,闻到这样熟悉的味道。

可见,一有社会问题,就赖“境外势力”,是所有既得利益者惯用的伎俩。工人阶级反帝反军阀是“里通敌国”,关注和支持湖南尘肺工友维权的包子也被污为“境外势力”。但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假如不是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旧中国横行霸道,怎么会出现五卅运动?假如改革开放后的工地、矿井、工厂的资本家都严格遵守劳动法律法规,怎么会出现600万尘肺病工人?怎么会出现索赔无门、所以十余次来深圳讨要说法的湖南尘肺工友?

拒不承认社会内部的问题,只知把锅悉数甩给“境外势力”,算不算是在侮辱广大人民群众的智商?为了打压尘肺工人维权,深圳市政法委的有关领导竟然不惜将人民内部矛盾当作敌我矛盾来处理,试图给包子扣上境外势力的帽子,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激化矛盾的做法。不仅尘肺工人不同意,广大的工人阶级和社会正义人士也绝不会答应。

那些长期漠视尘肺工人权益的资本家和腐败官僚,他们本应该对湖南尘肺工人承担全部责任,深圳市政府这个做法无疑是给这些人继续保驾护航,无疑是对工人阶级主人翁地位的宪法精神的严重背叛!

改革开放40年,中国确实创造了无与伦比的经济增长奇迹。然而,资本的高速积累以中国工人的无数牺牲为代价。国企工人本是国家的主人翁,却被迫“下岗”,被当成社会的包袱。农民工则不得不背井离乡去打工,忍受和家人分离的痛苦,忍受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但薪水只够糊口的痛苦,忍受没有劳动合同和五险一金、不幸遭遇工伤工亡职业病后赔偿无门的痛苦……

最终,中国工人选择在沉默中爆发:因为不满国企私有化,下岗工人将总经理殴打致死;因为不满工厂的血汗和工会的不作为,富士康工人以跳楼表示抗议;因为连最基本的医疗报销和家属赔偿都无法解决,尘肺工友多次到深圳集体维权……有些人指责工人“过激”,但如果不是被迫无奈,他们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吗?工人们“过激”的初心,只是为了争取本就属于自己的合法权益,这又和“境外势力”何干呢?

在国内严重的舆论封锁压力下,在资本控制媒体的舆论环境下,为了传播自己的声音,尘肺工人自发利用外媒报道自身的遭遇,这本无可厚非,可是这些报道也许就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污蔑为勾结境外势力,对于这样的污蔑,尘肺工人不会答应,这样的阴谋也绝不会得逞。

讽刺的是,欺压中国人民、剥削中国工人的,正是名副其实的“境外势力”。这些“境外势力”包括1978年后来华投资设厂的境外资本,也包括改革开放后不断膨胀的修正主义走资派。

前者在中国投资,却不遵守中国的劳动法律法规,把中国工人当廉价劳动力使用,攫取中国工人创造的超额利润。他们悍然违法,却不仅逃脱法律制裁,反而屡屡成为肉食者的座上宾。后者通过市场经济的权钱交易,只用了短短40年就变成富可敌国的“赵家人”,自己和家人早已移民英美澳加,只留下自强不息的人民群众继续在血汗工厂厚德载物。也许,所有“境外势力”生而平等,但有些“境外势力”比其他“境外势力”更平等。

幸运的是,万千中国工人阶级,已经用他们30年来反抗肉食者和压迫者的斗争,向世人展示了他们的团结和力量。李大钊们的肉身会陨灭,但只要压迫一日不绝,属于千万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的五卅风雷就会再次上演。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螳臂当车只会是被碾成齑粉,然后被后人狠狠地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名校硕士帮助尘肺工人 为什么被带上了手铐?

1月8日晚上11点,广州黄埔鱼珠派出所,外面冷风瑟瑟。

在经过十多名深圳警察几个小时的审问后,杨郑君戴着手铐,被连夜转送到深圳第二看守所。

坐牢,我想他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只不过,这次变故来得极快,谁也没想到深圳警方会在尘肺工友再次来到深圳的这天,如此兴师动众、如临大敌地跨市抓捕。

前奏:尘肺工人遭清场

在杨郑君被刑拘的前一天,1月7日,50位来自湖南的尘肺工友为了讨还自己的救命钱,要求深圳市政府给出明确的答复。可是,在他们还没有走到信访局门口的时候,一群特警把他们包围起来。


被围堵的工友


整整8个小时,50名尘肺工友被包围在马路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来了就是深圳人”的“温暖”。

时间一到,特警开始了清场行动,尽管工友们事先把一条长长的红绳系在脖子上一起连接起来,但似乎起到的作用有限,很快就被强制扭送到大巴上遣送回湖南。

其实,从2018年1月开始,湖南三地尘肺工友相隔10年再次维权,杨郑君就在关注和支持尘肺工友。

他不仅在舆论上帮助工友发声,还为困难工友筹集生活费,期间他多次下乡到尘肺村调研,了解尘肺工人最新情况,帮助大家梳理维权问题。

没想到,这一次尘肺工友的行动激怒了深圳的有关领导,他们决心要痛下杀手,于是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名校硕士 卧底血汗工厂,推动《劳动合同法》完善

杨郑君,网名包子,中央民族大学硕士毕业生,出身于重庆的一个贫穷的农村。

早在北航读本科的时候,他就积极参与全国最大左翼网站乌有之乡的交流实践活动,还参与全国范围内的大学生下乡支农调研,这些事情奠定了他关心工农,改造社会的理想情怀。

2008年,大学生对新工人的关注还很少,这个时候发生了一起引发社会广泛关注的媒体事件-大学生反对可口可乐反血汗工厂。

2008年7-8月,来自北京、广州、浙江等地的高校学生,来到广东东莞、惠州、广州的可口可乐代工厂卧底一个月,成立大学生关注可口可乐小组。

大家发现可口可乐工人、特别是派遣工人,处境相当糟糕。可口可乐装瓶厂和供应商严重违反劳动法规。小组发布了调研报告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揭露可口可乐代工厂非法用工现状,引起了舆论漩涡。

作为该小组的召集人,杨郑君第一次站在公众面前为工人鼓与呼,与跨国资本做斗争,要求改善中国工人的福利待遇。

在2008年,《劳动合同法》艰难出台时,“劳务派遣”制度就已经开始想尽办法钻《劳动合同法》的空子,削减工人的工资福利待遇。对于公众来说,“劳务派遣”不是一个熟悉的名词,对于劳务派遣的研究还没成为国内的学术重点。杨郑君与“可口可乐小组”的这次发声,是最早为派遣工发出的声音,也是最早针对劳务派遣现象,捍卫《劳动合同法》精神的行动。

直到2013年,《劳动合同法》终于修订、添加了关于劳务派遣的法律内容。可以说,杨郑君等正是《劳动合同法》这次修订的最早推动者之一。

这段经历对于他来说非常宝贵,自此以后他更加坚定了为工人谋福利,为社会谋进步的理想信念。

10多年前的这件事,也许很多人都或许遗忘了。但它开创了进步学生与新工人相结合、以媒体宣传揭露工人现状、推动法律完善的历史先声。

2010年,超级代工厂富士康发生工人十三连跳,震惊了世界。

一个接一个年轻的生命选择用跳楼的方式抗议血汗工厂的压迫,包子和其他学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再度召集高校学生奔赴富士康,搞调查出报告,并号召广大正义之士前往中关村散步悼念。

后来,他参与创建新生代、微工汇自媒体平台,持续为工人权益而奔走发声。

尘肺维权再起 他义无反顾

2009年,湖南耒阳、张家界、汨罗三地尘肺工人发现自己患上了尘肺病,集体到深圳要求陪偿,引发全国各地媒体的关注和报道,最终根据尘肺严重程度分别拿到了7万、10万、13万不等的人文关怀金。

10年后,2018年,尘肺工人抗争再起。

原来2009年没有检查出来尘肺的工友陆续发现自己也患上了尘肺,有的甚至已经到了三期,离死亡不远了。惶恐的工友们于是想起来:他们为之流血流汗20年的深圳应该履行自己的责任!

看到尘肺工友如此的遭遇,作为工人媒体新生代主编的杨郑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当工友们自发决定要来深圳集体维权,并寻求帮助的时候,包子看到一些尘肺工友呼吸困难,每天甚至需要输送氧气过日子,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大家争取到权益,于是他第一时间与工人打成一片,倾听工人的心声,帮助工人宣传他们的遭遇和维权。

在湖南尘肺工人从深圳回到老家后,一年来,他不下十次坐火车去尘肺工友的家乡,走访尘肺工友家庭,搜集大家的意见,了解大家的困境和诉求。

在2018年一月份时,包子和一些大学生一起到尘肺工友老家做调研。在调研开始前,包子买了一些玩具给尘肺病工友的孩子,孩子们看到这些玩具时,有的高兴得不得了,有的则羞答答地拿着来玩,但同学们和工友们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在当时,湖南天气非常冷,都下雪了,包子把自己的暖宝宝给了调研的同学,还主动安排同学住在有空调的房间,自己则住在没有空调的房子里。

这些事情看起来很小,但包子做得非常认真,因为在他心里有一种对劳动人民的亲切感和使命感。

在湖南尘肺工人维权中,为了更好地支持工人,他总是要去现场为工友打气,向工人学习,谨慎地给出自己的意见。

今年5月,为了打压尘肺工人,多名深圳国保埋伏在信访办外面,对包子进行了背后袭击,抢夺了他的手机,并强行绑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直到24小时才放出来。

出来后,深圳警方还屡次骚扰包子的家人,目的就是要阻止包子去关注尘肺工人,帮助尘肺工人。

现在,深圳警方故伎重演,不过精心导演了一出欲盖弥彰的鬼把戏,企图以包子参与过syt为依据构陷寻衅滋事的罪名,背后的目的无非就是打压尘肺工人维权,拒绝履行对湖南300多尘肺工人的赔偿责任!

在整个尘肺事件中,包子要“图”什么呢?如果不是在尘肺事件中数次被警察带走,也许大家都不会知道有包子这么一个人,而工友的维权更不会为他带来什么利益。

但熟悉包子的朋友都知道,包子在尘肺维权中,除了关心工友到底能不能得到合理的赔付之外,还时刻都在想着,如何能够通过对尘肺事件的传播,让社会关注中国建筑工人没有劳动合同的问题,关注尘肺病工人因为缺乏劳动关系证明,维权举步艰难的问题。

包子虽然并不是那种精通《劳动合同法》与《职业病防治法》的法律专业人士,如果有工友问“我是三期尘肺,法律应该陪多少钱?”包子也需要重新慢慢找回法律来看,不能掐指一算就说个准确数字。但包子 在这么多年来与各行各业工友的广泛接触中,却是深刻体会到我们的劳动法律还是有着太多太多不完善的地方,工友维权时遇到的问题更是无法数尽,而推动法律完善、突破,则需要有工友进行斗争,否则劳动法律不但不会进步,还有可能会因为楼继伟之类的官员而往着不利于工人的方向倒退!

在生活中,包子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很多比他小一点的都亲切地喊他叫“包叔”,这是因为他非常善解人意,经常想的是别人的事情,而不是自己。

如今,包子被带上了手铐,关进了看守所,可想而知生活会过的怎么样。快要过年了,希望他早日归来,希望所有关心尘肺工友、关心包子的工友们、朋友们、同志们一起努力,让他早日回家!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


致公安部长赵克志的公开信:抗议深圳警方非法抓捕杨郑君 支持湖南尘肺工友维权无罪

尊敬的赵克志部长:

2019年1月8日晚,长期关注湖南尘肺工友维权的杨郑君(网名包子)被深圳警方以寻衅滋事罪刑拘在深圳市第二看守所。当时,深圳警方指杨“出来以后还搞事情”,以其参与了今年夏天在广东成立的佳士声援团为由,痛下杀手。然而,我们长期关注湖南尘肺工人维权,也非常熟悉包子。

包子在2018年8月底的佳士声援团清场后,就再没参与声援团相关活动。相反,他一直活跃在湖南尘肺工友斗争的第一线,积极为工友发声和提供帮助。所以,深圳警方真正忌惮的,是包子自2018年年初以来,对湖南尘肺工友十余次来深维权的关注和支持。参与佳士声援团之“罪”,只是一个幌子!

包子先后毕业于北航和中央民大,是一位政治经济学硕士。拥有显赫学历的他,还在校园时就已经开始关注劳工问题。早在《劳动合同法》刚刚出台的2008年,他就成立大学生关注可口可乐小组,通过进厂打工和实地调研,揭露可口可乐公司滥用劳动派遣工等问题。因此,他遭受了不少压力,但他依然坚持为工人发声。

毕业后,他没有选择高薪的主流工作,而是坚定地走进工业区,主编关注工人的自媒体“新生代”,继续为工人发声,提供维权方面的援助。此次包子关注和支持的湖南尘肺工友,代表了万千中国工人的现实遭遇。

他们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来深圳打工,主要从事风钻爆破工作。他们长年在缺乏劳动保障的粉尘环境中工作,不幸罹患尘肺病。然而,由于他们大多没有劳动合同,所以曾经建起无数地标建筑的他们,索赔困难。高昂的医疗费用是他们沉重的负担。最终,日渐呼吸困难的他们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在人世。

为此,从2018年初开始,数百位湖南尘肺工友来深维权,共计十余次。其中,2018年11月7日,数百位湖南尘肺工友在深圳市政府门口被深圳警方喷辣椒水驱逐。深圳市政府一直在打压、推诿、分化工友,至今仍未有明确的赔偿方案,也没有完全落实。所以,包子才会去关注湖南尘肺工友的遭遇,想为他们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不意这竟也成了一个罪名!

我们认为,深圳警方对包子的乱扣罪名和肆意抓捕,以及打压湖南尘肺工友来深维权的正义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我国法律。

《中国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法》也规定:“人民警察必须依靠人民的支持,保持同人民的密切联系,倾听人民的意见和建议,接受人民的监督,维护人民的利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深圳警方站在湖尘肺工友的对立面,打压工友维权行动,抓捕关注和支持工友维权的包子,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同时,深圳警方的所作所为,也证明我国公安系统已经混入了蛀虫。

日前,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法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政法工作要贯彻好党的群众路线,坚持社会治理为了人民。习总书记强调,黑恶势力是社会毒瘤,严重破坏经济社会秩序,侵蚀党的执政根基。要咬定三年为期目标不放松,分阶段、分领域地完善策略方法、调整主攻方向,保持强大攻势。

深圳警方惘顾总书记的指示,不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妥善处理湖南尘肺工友的诉求。我们作为来自各行各业的工人,对深圳警方的行径表示强烈不满!

尊敬的赵部长,您也曾在2019年新年慰问信中强调,全国公安系统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牢记人民公安为人民的初心使命。

为此,我们向您呼吁:

1.立即无罪释放杨郑君,取消其寻衅滋事罪名!

2.公开并落实深圳市政府对湖南尘肺工友的赔偿方案,欢迎社会各界监督!

3.严惩深圳警方相关部门及其责任人,清查其违法行为!

寄信人:关注包子小分队

拘捕包子是深圳政法委最愚蠢的手段

2019年1月9日的清晨,我在朋友圈刷到了一条消息:“……杨郑君,绰号包子……xin生代(原微工汇)主编,1月8日晚上7点多,12名广州和深圳警察强行闯入广州鱼珠一出租房,非法搜查并把包子和其他几位在场的同志带走。

当被问及是何理由时,一名警察竟不耐烦的说:“那就随便编个理由,扰乱社会秩序”!随后包子和其他几位同志被带到鱼珠派出所,到晚上11点时,经历长达几个小时的审问……”

我认识的包子

我与杨郑君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因为我也是媒体人,也会关心跟进一些工人维权事件,所以碰到包子是经常的事,慢慢的也就“一回生二回熟”了。对于包子的这次被捕,我没有丝毫的感到惊讶或是悲愤什么的,因为这对于包子来说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包子在我看来是一个真正的“战士”,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工人权益斗争着。相比之下,我甚至感到有些惭愧,因为我不过是写写文章、报道跟进一下事件,做一些“炒冷饭”炊事员的工作;而包子他总是深入到工人中去,耐心的帮助工人解决实际面临的问题,和工人一起“争权夺利”。

包子虽然和工人们在一起,但是并不是领袖人物;虽然经常热心的提意见,但也经常不被采纳或执行。他经历过太多的斗争,也经历过太多的失败,但一直不懈努力着。偶尔有机会一起吃饭,他总是在总结经验教训,总是在提醒自己哪里没做好,却从来没有听过一句责备他人的话,我知道他内心早已把工人的事业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新生代主编杨郑君(包子)


包子被抓实情

这次深圳警方扣的帽子是“SY团成员”,真相当然不是这样。事实是,包子在之前的“佳士事件”中已经被捕过,而且获释了。这次和包子一同被捕的同志透露,警方抓捕包子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你怎么又在搞事情”?这个“又在搞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呢?相信关注过“微工汇”和“新生代”的人都知道,自2017年以来他们一直在关注“深圳尘肺门”事件。

一方面,包子的同事们持续及时的跟进报道“湖南尘肺工友维权事件”;另一方面,包子也亲自站到维权工友一边,现场帮助他们应对深圳政府、相关部门的打压。

作为一个21世纪的中国媒体人,说出这段实情实在有些难为情。湖南尘肺工人近年来来深圳维权数十次之多,没有一个主流媒体敢正面报道;更讽刺的是深圳政府一边在打压、推脱尘肺工人,一边还管控舆论、封杀文章。而“新生代”及其主编包子,不仅勇敢的为尘肺工人发声了,还坚定的和尘肺工人一起抗争着,三次……五次……十次,屡败屡战。

经过了这么多次抗争,工友们被骗过、被唬过、被打过、被抓过,终于在包子的帮助和“新生代”的鼓舞下斗争的经验丰富了,斗争的决心坚定了,斗争的影响力广泛了。深圳政府用过太多卑鄙的手段了,然而并没有达到自己卑鄙的目的,终于也开始发昏了,开始疯狂了,开始不择手段了,它企图通过抓捕包子、封杀“新生代”来打压尘肺工人的维权了。

抓捕包子只能是一幕闹剧

首先,深圳政府残酷的打压尘肺工友的维权,迫使湖南多地的尘肺工人愤怒而不断走向团结,争取权益的队伍不断壮大和坚定;此次把维权工人的“好战士”包子逮捕,维权工人会答应吗?企图打压尘肺工人维护正当权益,这样卑鄙龌龊的企图,社会正义会答应吗?

其次,抓捕包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以为可以威慑到哪个人吗?逮捕了多少次维权工友?他们有退缩吗?相反更加让其看到你反动的本质,原本对“人民公仆”的一丝信任和幻想也荡然无存了吧?可以威慑到社会上热心关注公平正义的战士吗?该是多么可怜和可悲,竟要与人民为敌?迫害正义人士、打压维权工人,恰恰把自己嚣张跋扈的形象公之于众,只不过是在唤起更多的正义的战士罢了。可以威慑到包子本人吗?我想对于包子而言,他是早有准备的。

最后,你以为抓了一个包子就万事大吉了?殊不知工友里群众中还有千千万万个包子,抓走了一个有丰富斗争经验的包子,不过是给更多年轻的新生的包子们成长和锻炼的机会。只要尘肺工人的权益没有得到保障,斗争就不会停止;越是耍手段、搞打压,尘肺工人就越团结、越壮大;在这绵绵不绝的斗争中即将成长出更多更有经验的包子。总而言之,这不过是在亲手浇灌培养包子们的沃土罢了。

历史上不少镇压群众、迫害群众领袖和战士的人,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呢?不过是永远的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他们愚蠢自私和目光短浅的行为,有丝毫妨碍到群众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奉劝深圳政法委,你们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多么正义、多么智慧,那么你们最好再多抓捕十来个包子,百来个馒头,千把个烧麦,万把个饺子;否则,尘肺工人们维护自己权益的目的终将要达到!

冤!名校硕士关注尘肺工友竟被抓?!

1月8号晚,在颠簸的火车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包叔被一群坏人带走了,场面混乱,那群坏人张牙舞爪、拳脚并用,只顾抓人,连个理由都不说,硬生生的将包叔带走了。9号早上一睁眼,心想,噢,还好还好,原来是梦一场!

过了不一会儿,某个大嘴朋友就问我,“知道包子被带走的事儿吗?”顿时,我心里一惊,嘀咕到:啊,难道包叔真的被带走了?包叔怎么又被带走了?

是啊,包叔,怎么又被带走了?!

包叔究竟因何被带走?深圳警察“借力打力”?

据说,深圳警方给的理由是参与某件事情的声援工作,扰乱了社会秩序!因此,这次不仅仅是简单的带走,还要给“随便编个理由”刑拘起来,深圳警方还特意告诉包子家人不要请律师,因为没用,不要接受媒体采访,因为那是违法的!

我呸!抓人连个真实的理由都不敢给还各种忽悠恐吓家属,真是够无耻、够流氓的!

824声援团清场的时候,包子又不是没被你们带走,又不是没有被你们控制在老家某个宾馆近1个月,从8月24号被你们控制到后来出来再到如今包子被你们带走想刑拘,都快过去4个月了,这会,你们带走包子,还想给他再往生源某件大事的“罪名”上靠把他刑拘起来?我就想问,深圳警方你们自己这么抢着打脸不觉得脸发烫吗?

你们这会抓包子,真实的目的是什么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你们这会带走包子不还是因为尘肺工人的事情吗?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某件大事发生的时候,也是尘肺病工友又一次南下维护自己权益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不也早已开始隔三岔五带走包子以及骚扰他的家人吗?

尘肺工友的艰难维权,包叔无惧恐吓不离不弃

被你们忽悠了快1年的尘肺病工友近期终于得到了一个赔偿方案,但竟然要求2009年参与维权争取到赔偿的工友把赔偿款退回去!湖南省政府又变卦每月的生活费执行不了,要把生活费从深圳标准变成湖南农村的低保标准。

这个时候,你们抓包子,目的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可是,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再次分化、瓦解尘肺病工友的维权行动吗?



2018年1月,尘肺病工友又一次来到深圳,这是继2009年“尘肺门”事件之后,尘肺病工友又一次来到这个自己曾经挥洒汗水和青春的地方,来到这个把疾病和灾难给了他们的繁华的城市,又一次走上了维权之路。

当时,我有幸见到了一些尘肺病工友,和他们交流时,我分明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困难和绝望。我记得有位大哥说,他们现在来深圳,已经不奢望深圳市可以给他们医疗,让他们继续活着,而是希望可以在自己临死之前,为自己的父母和孩子争取一点生活费,让他们不至于到死还在牵挂担忧自己死后家人的生存问题……

可是,每天坐在尘肺病工友建造的宽敞明亮的大楼里的深圳市政府相关部门官老爷们,你们是怎么回应这些尘肺病工友的呢?

忽悠、恐吓、抓捕、暴力扛上大巴车送回湖南老家……2018年一整年,尘肺病工友多次南下维权,多次被深圳市政府推诿、扯皮,然后送回家。可是每一次送回家之后,尘肺病工友又会南下,又一次出现在深圳的市政府、人社局、信访办等门前。

只要工友的问题没有解决,深圳政府任何妄图分化瓦解工友的手段始终会显得那么拙劣不堪。深圳湖南两地官员们那些目的都是要求工友离开深圳才给出的承诺,即使奏效一时,但过一阵子后都会不攻自破。

在尘肺病工友一年漫长的维权过程里,包叔都始终站在尘肺病工友的身边,陪着大家走过漫长又艰难的时刻,为工友们加油、打气、协助工友做一些工作。也因为包叔一直陪伴着尘肺病工友,2018年包叔多次受到深圳市某些个派出所的特别关注,因此被带走的次数就特别多,被关12小时,24小时成了家常便饭,当然这些个派出所也从来没有给过包子和家属任何文件说明。

我与包叔

我与包叔的认识,开始于对工人权益的共同关注。

2015年的寒假,我通过朋友知道了包叔,在2016年的寒假认识了包叔,2017年,我参与到了微工汇编辑工作,和包叔一起工作学习。

记忆里,包叔总是乐呵呵的,阳光、自信、充满朝气,善于与人交流沟通。

工作上的包叔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严肃中又有些活泼和调皮。记得萨德导弹系统的事新闻上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包叔突然做了一把漫画,将萨德和雾霾放在一起做了个对比,幽默风趣又一语中的、直击要害。



在对待工友的事情上,包叔更是特别的上心,给予工友无微不至的帮助和关心。不管是工友工作上的困难还是生活上的困难,包叔都会竭尽全力给工友帮助和支持。在尘肺病工友维权的这一年里,包叔多次去到工友的湖南老家,一家一户地与工友聊天,了解工友的想法与诉求。也因为如此,包子才能与工友一起讨论维权形势、商量对策。

在对待同志时,包叔要像春天一般温暖!包叔无疑是微工汇几个编辑里最善于关心和帮助同事的人。在微工汇工作的日子里,包叔给了我很多工作上的支持和帮助,不管是像写作能力的锻炼还是像PS图片处理这类纯技巧性的简单操作,包叔都给我这个菜鸟很大的帮助,耐心地一遍遍教。甚至,当我的电脑出现故障时,我也总是习惯性的第一个喊包叔来帮忙处理……

可以说,包叔对我、对其他同志、对像尘肺维权工友这样的工友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如今他因为被冠以“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这样的名义被刑事拘留,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实际上包叔就是因为积极帮助工人,为工人追谋福利,而损害到一些既得利益者不可言说的黑色利益,现在遭到打击报复。

我相信,只要尘肺病的问题不解决,只要工人还是处于长期遭受不公正对待的社会环境中,包叔就不会放弃,而且还会有越来越多像包叔这样的人会挺身而出,对着这社会最黑暗的那头呵斥怒骂!